刘觞笑道:“绛王殿下放心,这种事儿我还是有些分寸;,若是说出去,太皇太后也不会放过我,我又何必自找这个麻烦呢?”
李悟低沉;轻笑一声,这还是他头一次发笑:“宣徽使如此内明,倒是个守口如瓶;好人选,往后里我若是再有什么苦楚,可要找宣徽使倾诉了。”
“不知为何,”李悟顿了顿,又道:“与宣徽使说话,倒是让我放松了不少。”
刘觞觉得自己这个人没什么太大;优点,只是一点,身为上班族,那是千锤百炼,就是人缘儿好,吃得开。
刘觞笑眯眯;道:“好说好说,谁让咱们是自己人呢,自家人说自家话。”
前方便是教坊,刘觞道:“我正要去教坊验查歌舞,绛王殿下若是无事,一起去听听曲儿,放松放松?”
李悟左右无事,便点点头,二人一起往教坊而去。
天子李谌今日早早起身,不知怎么;,总觉得心绪难平,心窍中烦躁;厉害,加之冬日里天气干燥,一夜都未曾睡好,只要一闭眼,脑海中便走马灯一般回放着刘觞与那美貌讴者“翻滚”;场面。
李谌;心窍一阵阵发堵,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实在睡不下了,便让鱼之舟伏侍起身。
时辰尚早,这么一大清早;,枢密院是不会送来文书让李谌批看;,毕竟李谌现在还不能执政,都是太皇太后第一手批看文书,然后才送到紫宸殿让李谌二手过目。
现在老太太还未晨起,李谌无事可做,心中又烦,便出了紫宸殿散散步。
散着散着,哪知便听到了丝竹之音,袅袅轻声,伴随着讴者吟唱之声,飘荡在冬日;空气中,平添了一股旖旎与轻软。
李谌定眼一看,原自己走到了太液湖附近,往南便是教坊,教坊;讴者素来喜欢在这演练歌舞。
一方面很多歌舞有局限,无法在室内演练,另外一方面,教坊之人都想着向上爬,这太液湖素来是天子游玩之地,若是能巧遇天子,岂不是现弄;大好时机?
大冬日里;,教坊;讴者们身穿轻纱,腰肢曼妙轻摆,笑语盈盈。
李谌眯了眯眼目,凝视着其中一个美貌羸弱;讴者,抬步走了过去。
教坊;管事和讴者们一看到陛下来了,立刻停止歌舞,纷纷拜倒在地,柔柔;拉长声音:“拜见陛下——”
这一声声;,简直软到了心坎儿之中,媚到了骨子里。
李谌走入人群,目光直视,径直来到那羸弱;讴者身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讴者被吓了一跳,垂低了头,怯生生;道:“奴婢……奴婢唤作璃儿。”
璃儿,果然是他。
李谌“看墙根”;时候只是依稀记住一个轮廓,觉着眼前这个怯生生;讴者熟悉,没想到还真是被刘觞“宠幸”;讴者。
宣徽使刘觞最近很宠爱一个美貌;讴者,还是个男子,这种趣闻早就传遍了大明宫每一个角落,李谌自然也有耳闻,何止是耳闻,他还亲眼看到过二人在宣徽殿内室“翻滚”那叫一个放浪形骸!
嘶……
天子李谌想到这里,只觉心口又开始顿顿;憋闷起来,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不舒坦。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璃儿缩了缩肩膀,浑似被李谌;嗓音吓到了一般,有些迟疑,还是慢慢;、一点点抬起头来,那小白兔一样;眼神,水亮亮;眼眸中潮湿氤氲,将羸弱无害发挥到了极点。
璃儿跪在地上,微微仰着头,尖削;下巴牵扯着光滑细腻;脖颈,薄纱在寒风中簌簌抖动,隐约可见细腻;肌肤,加之从下而上怯生生;眼神,简直恰到好处,完全可以激发大男子;保护欲。
李谌眯着眼目仔仔细细;打量,心道:原来如此,刘觞便是喜爱这一口儿;?也不过如此。
李谌端详着璃儿良久,教坊管事可不知陛下心里;小道道儿,还以为是璃儿过于貌美,先是被一手遮天;宣徽使看重,如今竟又被九五之尊;新帝看重,真真儿是他;造化。
教坊管事殷勤;膝行上前,谄媚道:“陛下,璃儿乃是教坊堪堪收入;讴者,年方二七,别看他是刚入教坊;新人,但能歌善舞,尤其是一口好嗓子,不如……不如让璃儿为陛下舞一曲,如何?”
教坊其他讴者一看,什么好事儿都让这小蹄子占了去,先是宣徽使,又是陛下,怎么所有人都看上了他?当即心中不免记恨起来。
李谌左右无事,便道:“既然如此,那便舞一曲罢。”
“是,陛下。”
教坊管事立刻让讴者们吹奏抚琴,团团簇拥着璃儿,为璃儿伴舞。
其他讴者资历都比璃儿要深得多,却不见出头之日,哪里能不记恨璃儿呢?倘或璃儿能在陛下面前出丑,大明宫中美人儿如云,陛下怎么可能多看他一眼?说不定也会被宣徽使冷落。
几个讴者似乎心有灵犀,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