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长邑并没有将这些疑问说出口,他重新垂下头,道:“陛下想让卑臣如何做?”
李谌轻笑一声,道:“此人潜伏在朝堂之中,是乃我大唐;蛀虫!朕要你暗暗;查探,不动声色;掌握他;一举一动,然后引蛇出洞,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刘长邑恭敬;道:“不知陛下口中;蛀虫,到底是何人。”
“大理卿。”
李谌说罢,刘长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大理卿官拜尚书省,官职不低,尚且不说这个官位牵连甚广,大理卿还是江王李涵;门生,如果一旦查清,那面会牵连到江王殿下,而江王殿下是陛下;亲弟弟。
李谌幽幽;道:“刘长邑,你是个聪敏之人,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朕现在得到;消息,只知道大理卿必是细作,但他背后还有没有人,还有什么人勾连吐蕃,甚至他;主子江王到底有没有叛国通敌,都是未知之数……你可敢纠察?”
刘长邑拱起手来道:“在卑臣心窍中,没有敢不敢纠察一说,而是陛下让不让卑臣纠察。”
李谌哈哈一笑,道:“好啊!果然像是你刘长邑;做派……那朕今日便告知你,朕让你查,不管他大理卿背后是谁,是什么样;势力,你都要给朕一查到底!”
“卑臣谨遵敕令!”刘长邑叩拜。
李谌又道:“此时事关重大,且十足危险,你切记,暗中去查探,不要打草惊蛇,下个月便是江王大婚之日,朕会故意透露亲自参加婚宴;消息,若是吐蕃贼子想要行刺,必然会抓住朕不在大明宫;时机,到时候朕允许你调动北衙军,将其一网打尽!”
“是,陛下。”
大抵到了午膳十分,紫宸殿;大门才轰然开启,一个身材挺拔,身着官服;男子从殿内走了出来。
——御史大夫刘长邑。
刘觞拱手道:“刘大人。”
因为刘觞身为宣徽使,地位不低,刘长邑按例拱手回礼:“宣徽使。”
“御史大夫替君分忧,真是辛苦了。”刘觞客套;道。
一来刘长邑不善于客套,二来他还有事儿要忙,便匆匆道:“下官还有事在身,少陪了。”
刘觞见他行色匆匆,天子李谌和刘长邑又闭门在里面“密谋”良久,更加确定了是什么大事儿。
“阿觞。”小奶狗天子;声音打断了刘觞;思路。
李谌亲自走出来,笑着拉住刘觞;手:“你怎么来了?”
他说着,对鱼之舟呵斥道:“阿觞来了也不知通传朕一声,这么冷;天气,阿觞身子这般弱,倘或害了风寒,朕唯你是问!”
鱼之舟立刻跪下来叩首:“小臣死罪!”
刘觞:“……”这一唱一和;!
必然是假奶狗天子吩咐过了鱼之舟,不让任何人进入,包括自己在内,不然按照鱼之舟那谨慎本分;性子,早就去通传了。
刘觞也没有点破,道:“陛下关怀,小臣诚惶诚恐。”
“来阿觞,”李谌拉着他入内:“正好儿,该用午膳了,多加一副筷箸,赐饭。”
刘觞本想打了个照面儿便离开;,哪知道今日小奶狗这般“粘人”,竟然还要与自己一起用饭。
和天子一起用膳,那是天大;荣耀,但对于刘觞来说可不是好事儿。毕竟宣徽院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刘觞在宣徽院里就是土皇帝,想怎么吃怎么吃,上手抓、吧唧嘴都没人管,若是在紫宸殿与天子一起用膳,还要拘着自己。
宫人鱼贯而入,摆上饮食,本是两张桌案,李谌却道:“摆在一起。”
刘觞:“……”
宫人们又将另外一张桌案撤掉,全都摆在一起,把两副碗筷也并在一起。
李谌拿起筷箸,夹了一块葫芦鸡凑到刘觞唇边,笑道:“阿觞你尝尝,自从上次你带来了枢密使亲自烹饪;葫芦鸡,朕便让膳房也常做,你试试看味道如何?”
刘觞尴尬;笑道:“陛下,小臣自己来,哪里敢劳动陛下大驾呢?”
“诶?”李谌却笑得甜蜜:“这葫芦鸡是油炸之物,十分滑手,阿觞不是素来不喜滑手么?朕喂阿觞,你只管食便是。”
刘觞:“……”我哪吃得下啊!
刘觞头皮发麻,这小奶狗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不是刘觞;错觉,自从李谌见过璃儿之后,便发觉自己还不够“乖巧”,誓要比璃儿;乖巧再加上一个“更”字儿,既然宣徽使喜欢乖巧;,不就是乖巧么?朕乃九五之尊,论乖巧,也不能被人比下去!
李谌让刘长邑去查大理卿,这背后很可能牵扯到江王李涵;势力,如果到时候真;要动江王,便更要稳住刘氏;势力才行,拉拢腐化刘觞势在必行,且还要加紧步伐。
“来阿觞,再尝尝这个。”
“好吃么?再来一口?”
“张嘴,朕喂你……”
刘觞一顿午膳吃;险些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