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道:“陛下、陛下,小臣实在吃不下了。”
李谌暧昧一笑,凑在刘觞耳边,轻轻呵了一口热气:“阿觞求饶;声音真好听,下次……朕希望阿觞是在榻上说这句。”
刘觞:“……”小奶狗被下降头了吧!
刘觞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从紫宸殿出来,歪歪斜斜;往枢密院而去。
刘光在枢密院;内室中,便听到外面;小太监惊慌大喊着:“宣徽使、宣徽使您没事罢?”
“快请御医!”
“宣徽使病倒了!”
刘光吓了一跳,立刻大步迎出来,搀住脸色惨白;刘觞,焦急;道:“觞儿,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快叫御医来!”
“不、不必……”刘觞捂着自己;嘴,艰难;道:“没事儿,阿爹,我、嗝……我很好,就是中午吃多了,我……想吐!”
刘光:“……”
刘觞在紫宸殿,差点被天子李谌给填鸭撑死,胃里塞塞;,实在没办法,去吐了一回,这才感觉活了过来,漱了漱口,瘫坐在枢密院;席上。
有人递给他一杯热茶,道:“宣徽使,饮杯茶压压惊。”
“谢谢。”刘觞顺手接过,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绛王殿下?”
原来绛王李悟也在枢密院,方才刘觞只顾着吐了,完全没注意到李悟。
李悟是来枢密院医看手腕;,刘觞请阿爹刘光引荐了一个靠得住;医官,李悟之后便三天两头;来枢密院,其实是来医看手腕,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只求阴天下雪不要犯病。
刘光细心;给刘觞顺背,轻声道:“好些了没有?”
刘觞笑着道:“还是阿爹好。”
李悟见他们二人亲密无间;模样,没来由想到了自己与李涵儿时;情景,不禁有些感叹,轻轻叹了口气。
刘光道:“觞儿你这会子过来,怕是有什么事儿要与阿爹说?”
“知我者阿爹也!”刘觞道:“我方从紫宸殿回来,天子秘密召见了御史大夫刘长邑,秘谈了半个时辰之久。”
“刘长邑?”刘光眯眼,若有所思;道:“这刘长邑,本使虽不待见他,但他为人坦荡,若是想要弹劾什么人,必不会偷偷摸摸扣扣索索。”
刘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只是不知这猫腻会是什么。”
绛王李悟干脆道:“这也好办,我令人去暗中打探一番。”
刘觞道:“那就有劳绛王殿下了。”
李悟道:“好说。枢密使与宣徽使为我疗伤,这份恩情,我也不想欠太久,正好还了。”
李悟去打探消息,次日众人便在枢密院中碰头,绛王李悟脸色非常严肃阴沉,进入内室,反手掩上殿门,甚至连室户也不放过,关闭;严严实实。
刘觞与阿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知道事情;严肃性。
李悟坐下来,沉声道:“御史大夫刘长邑果然有行动,而且是秘密行事,他暗中调查;是大理卿。”
“大理卿?”刘觞道:“大理卿最近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事么?”
大理卿便是主管贪赃枉法,如果他犯事儿,;确需要刘长邑这个监察官员御史大夫来处置,但不同寻常;是,刘长邑完全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
刘光眯眼道:“应不是贪赃枉法这么简单。”
“若我没有猜错,大理卿私通吐蕃,犯;是通敌;大罪。”李悟道:“这大理卿乃是江王;门人,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利用江王婚事之便,令人出入长安,还有许多运送货物;辎车……这里是档子。”
李悟从怀中拿出一本文书,递给刘觞与刘光。
刘光展开文书,刘觞立刻凑上去看,这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条条框框分文别类,简直一目了然,果然是李悟;手笔。
刘光道:“都是婚庆需要用到;物件儿……这还有十车樱桃、十车荔枝……”
刘觞道:“婚庆物品需要提前采买,这是情理之中;,可樱桃和荔枝这些果子易坏,婚宴下个月才举行,这个时候采买……恐怕太早了一些。”
李悟阴沉;道:“恐怕是障眼法,瓜果是假,运送细作和物资是真。”
刘觞低声道:“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李悟;脸色更加难看:“大理卿是江王;门人,运送细作;车队用;也是江王婚宴;由头,此事……不知与涵儿有没有关联。”
说实在;,李悟也拿不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与李涵;叔侄关系越走越远,越来越生疏,李涵在想什么他有时候也猜不透。
更何况……
李涵为了杨四娘痴心不改,甚至还暗示过,如果杨四娘喜欢;是当今天子,那么李涵便去做这个天子!
刘光“啪!”一声将文书合上,道:“此事事关重大,枢密、宣徽二院必须有所准备,绛王殿下也该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