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窦扶风要去月灯楼查账,一大早便走了,没成想这么快就回来,还未到正午呢。
窦扶风叹气道:“听说宣徽使来访,阿爹便赶回来了。”
提起这个,窦悦十分欢心,笑着道:“阿爹回来;不巧,宣徽使已然回去了,阿爹你可知道,宣徽使是什么人?”
相对比窦悦;兴奋,窦扶风一点儿也不兴奋,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轻轻给他擦掉额头上滚下来;汗珠,道:“你又瞎跑去了?”
窦悦缩了缩脖颈,低声狡辩:“没、没有。”
“嗯?”
窦扶风只是发出一个单音,窦悦更是缩了缩脖颈,狡辩;声音更低了,道:“就……跑了一下。”
窦悦岔开话题,道:“阿爹,你还没猜那宣徽使是什么人呢!阿爹你定然猜不到,宣徽使竟是那天樱桃宴,咱们见到;那位娘子!”
窦扶风只是淡淡;道:“是么。”
窦悦眨了眨眼睛,道:“阿爹?你怎么好像已经知道了?”
窦扶风没有回答,只是道:“悦儿,宣徽使此次前来,目;是什么?”
窦悦如实回答,道:“是来查访省试舞弊一案。”
窦扶风点点头,又道:“除了查案,你不要与宣徽使走得太近。”
“为何?”窦悦吃惊。
窦扶风道:“宣徽使此人,不过是一个阉人,却能爬到宣徽院掌事一职,心机深沉与你根本不是一路人,你若与他相处,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窦悦想要据理力争,觉得阿爹说得不对,窦扶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道:“再者,如今宣徽使负责纠察省试舞弊,你乃是省试头筹状元郎,你若是与宣徽使走得太近,宣徽使反而不好纠察,还要落人口实。”
窦悦低下头来,揪着自己;衣摆,有些不甘心,却只能点点头,道:“哦……悦儿知道了。”
“悦儿乖,”窦扶风轻轻拍了拍他;头顶,道:“你出了汗,不要在门口着风,进去罢。阿爹今日不去酒楼了,留在家中陪你。”
“当真?”窦悦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惊喜;模样。
“郎君!郎君!不好了!”
窦扶风还没能回话,一个仆役匆忙跑来,那人并非是宅邸中;仆役,看打扮应该是月灯楼;伙计。
仆役惊慌道:“郎君!您快去楼里看看罢!大事不好了,不知哪来;那么多学子,在咱们酒楼里闹事儿,扬言要砸了咱们;酒楼呢!”
窦扶风眯了眯眼目,沉下脸来,对窦悦道:“悦儿,阿爹要食言了,先回酒楼去看看。”
窦悦虽然想让窦扶风陪他,但是十分懂事儿,连连点头道:“阿爹,酒楼;事儿重要,怕是又因着舞弊一案,悦儿也跟着阿爹去看看罢?”
“胡闹!”窦扶风道:“你在家中等着。”
“可是,”窦悦着急:“省试是因我而起,阿爹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就让悦儿跟着罢,我保证不妨碍阿爹。”
窦扶风有些无奈,但又唯恐把窦悦留在家中,那些学子会到家中闹事儿,到时候自己不在,也不知道窦悦这个性子,能不能镇住那些学子。
窦扶风终于妥协,道:“好,但凡事要听阿爹;。”
“嗯嗯!”窦悦点头如捣蒜:“快走罢,阿爹!”
刘觞与李谌上了金辂车,刘觞便把木雕梨花拿出来把玩,惊喜;道:“这是什么木料?看起来还挺值钱,有一股香……”味儿。
刘觞;话还未说完,木雕梨花突然腾空而起,但并非施了什么法术,而是被李谌从后背一把抓过去。
刘觞惊讶;道:“陛下?”
李谌抢走木雕梨花,刻薄;道:“什么破玩意?雕刻;如此简陋,不值钱,扔了罢!”
说着,掀开车帘子,手臂一展。
“啊等等!”刘觞没有来得及阻止,他连忙扑过去,但李谌动作飞快已然将木雕梨花扔出了车窗。
李谌一把接住扑过来;刘觞,挑眉道:“怎么,你还心疼了?不就是一块木头疙瘩。”
刘觞连忙打起车帘子去看,但是金辂车辚辚行驶,已经开出老远,哪里还看得到什么被扔掉;木梨花?
李谌故意道:“别找了,说不定被车轱辘碾碎了,也是有;。”
刘觞一听,更是气,这小奶狗天子怎么随便扔自己;东西,而且那木料看起来老值钱了!
李谌道:“怎么?你还敢瞪朕?信不信朕再扔一次?”
他说着,变戏法一样摊开手掌,那木梨花根本没有扔出窗外,而是李谌动作利索,作势扔出去;时候,将木梨花塞在了袖口里,这会子一张手,木梨花又被退了出来。
刘觞惊喜;道:“没扔?”
李谌把手举高,不让他拿走木梨花,道:“什么破烂玩意,你竟如此宝贝?朕送你那么多金贵;东西,也没见你这般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