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在呢,在里面儿。”
刘觞走进去,窦悦没听到脚步声,正在埋头雕刻,似乎在做什么宫殿;模型。
窦悦手里拿着刻刀,动作灵动,因为刻刀十足锋利,刘觞这个外行看起来只觉可怕,稍微不慎就会划伤手指,便没有打扰他,让窦悦专心雕刻。
窦悦雕刻到一个段落,松了口气,将木头和刻刀放在桌上,想要擦一擦额头上;汗水,刘觞这个时候便递过去一方帕子,笑道:“擦擦吧。”
窦悦惊喜;道:“宣徽使?”
他说着,脸又红了起来,双手接过帕子,道:“我……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刘觞满不在意道:“没事儿,一方帕子而已,不用还了,送给你了。”
“送、送给我了?”窦悦更是惊喜,十分珍惜;将帕子收起来。
刘觞奇怪;道:“这有什么可高兴;?”
窦悦有些羞赧,道:“这是宣徽使,第一个送我;东西,我自然要珍惜。”
刘觞恍然,算起来也是,窦悦送过自己木雕,但是自己从未回礼过。
刘觞道:“你这么喜欢雕刻,赶明儿我送你上好;木料,如何?”
窦悦使劲摆手道:“不不不,这不好,不好让宣徽使破费。”
“这有什么破费;?”刘觞笑道:“等你雕刻好了,再送我一些小玩意儿,说起来我赚了呢!”
窦悦笑道:“那好,只要宣徽使不嫌弃我手艺差。”
刘觞道:“你太谦虚了,你可是心灵手巧,手艺怎么会差?”
刘觞心里沾沾自喜,没错,等窦悦雕刻好了,再送自己一些,看来还是自己赚了,我怎么这么会赚钱呢!
刘觞把文书交给窦悦,道:“你看看,这不会又是阿爹让人送过;吧?”
窦悦翻了翻,道:“不是不是,这是新;文书,正巧是下臣需要;。”
刘觞道:“那就好,那我……”
他本要说完就走了,窦悦似乎也看出来些端倪,一个紧张便出声道:“宣徽使!”
刘觞看着他,歪了歪头,示意窦悦说下去。
窦悦紧张;咬着嘴唇,扯了扯自己;衣摆,小声道:“我见宣徽使也对雕刻有兴趣,要不要……要不要亲自试试?”
“我可以试试吗?”刘觞;确对这个有兴趣,但并非长久;兴趣,只是图新鲜,看到窦悦雕刻;厉害,自己也想玩一玩,碰一碰。
不过刘觞很快摆手道:“不行不行,我怕是不行,这刀子太锋利了,我肯定雕不好。”
窦悦道:“无妨;,起初都是生手,一上手就好些,若是……宣徽使不弃,我可以手把手教宣徽使。”
刘觞并没有将“手把手”三个字放在心上,再者说了,窦悦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手把手也没什么。
刘觞跃跃欲试,道:“那我试试!”
他说着坐下来,左手拿起木料,右手拿起刻刀,刚要雕刻,窦悦赶紧阻止,道:“宣徽使,您;右手要这样,拿着刻刀;时候,中指和无名指要抵住木料,否则一用力刻刀会跑偏;。”
“这样啊……”刘觞比划了两下,但是不太明白。
窦悦稍微迟疑,还是站在刘觞;背后,微微弯腰,伸手过去握住了刘觞;手掌,示意他如何握刻刀,如何抵住木料,如何双手用力。
窦悦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他从背后这般手把手;教导,手臂有些够不到,因此便像是贴在了刘觞背上一般,从侧面一看,好似两个人紧紧相拥。
窦悦也感受到了刘觞背部;温度,登时满脸通红,觉得自己;举止实在是太孟浪了,有违圣贤之道,赶紧想要让开。
刘觞却道:“诶,别放手别放手,我觉得刀子要飞!”
刘觞一叫,窦悦也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伸手又重新握住刘觞;双手,道:“慢慢来,不要紧张,放松一些,手指抵住木料,双手要一起用力。”
李谌被绊住脚步,耽搁了很长时间,急匆匆;往中书门下赶来,刚要进入中书门下,鱼之舟拦住他,道:“陛下,您这样直接进去……恐怕不好。”
李谌道:“有何不好?”
鱼之舟迟疑了一下,道:“陛下亲临中书门下,恐怕要惊动各省掌官。”
李谌方才被着急糊涂了,心想也是,朕亲临政事堂,三省掌官必然都要来拜见,若是刘觞已然走了呢?
说不定已经走了。
李谌便道:“那绕到后面户牖去看看。”
鱼之舟:“……是。”
李谌带着鱼之舟,绕到政事堂后方,顺着工部;户牖往里看,还没看到人影,先听到了窦悦;声音。
“慢慢来,不要紧张,这不是很好吗?”
紧跟着是刘觞;嗓音,带着一些急迫:“别、别松手,你别松手,我害怕!”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