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窦悦听说窦扶风往这边来了, 吓得蹦起来便跑,拉开屋舍门, 就要往下窜。
“等等!”孟簪缨一把压住门板, 道:“你现在出去,不是撞个正着么?”
“那那那……那怎么办?!”窦悦着急;原地转磨。
刘觞道:“这么多屋舍,他应该找不过来吧?”
“是啊是啊!”孟簪缨应和:“你就躲在这里, 说不定……”
“哎呦!这不是窦郎君嘛——”
屋舍外传来女子大嗓门;声音,谁不认识天下第一首富窦扶风?众人一见到窦扶风, 便好像见到了行走;金窟!
“窦郎君,今日好雅兴呀?”
“您找小郎君?哎呦喂,真是巧呢!窦小郎君就在我们这儿呢!可巧了,我带您过去!”
刘觞:“……”
孟簪缨:“……”
二人均用自求多福;眼神看着窦悦,窦悦来不及躲藏,“嘭!”屋舍大门被推开, 窦扶风果然就在门外, 施施然走进来。
窦悦吓得立刻躲在刘觞身后,怯生生;看了一眼窦扶风。
窦扶风慢悠悠走入,淡淡;道:“这么晚了,为何还在外面?”
窦悦垂着头, 老老实实;回答:“我是……我是去赴酒宴, 没想到被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天色已经宵禁, 我也……也回不去。”
窦扶风没说话,对他招招手,窦悦只好硬着头皮从刘觞背后转出来, 乖乖;走过去。
孟簪缨心里啧啧两声, 摇摇头, 庆幸;想着,幸亏自己阿爹管教;没有如此严苛,否则逛个楼子还要被查岗,真是惨呢!
窦扶风拱手对刘觞道:“犬子给宣徽使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刘觞道:“窦郎君言重了。”
窦扶风又道:“那窦某人先把犬子领回去了。”
说罢,对窦悦道:“走。”
“哦……”
窦悦乖乖点头,跟着窦扶风往外走,还回过头来对他们摆摆手。
窦扶风带着窦悦离开了楼子,但是因为宵禁;缘故,今日也无法出平康坊,便准备在坊中;酒肆小住一夜,明日再回去。
刘觞等二人走了,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呼——好像我阿爹来查岗一样!”
孟簪缨道:“你们;胆子都太也小了,今日便是我阿爹来查岗,我也是无所畏惧;,毕竟我阿爹什么也不管。”
刘觞白了他一眼,道:“这坊中还有酒楼酒肆,要不然,咱们也去住一夜吧?”
“为何?”孟簪缨道:“这里歌台暖响;,还能听曲儿,不比什么酒肆要好?”
“可是……”刘觞心说,这里是青楼啊!还是正经地方住店比较安心。
孟簪缨又道:“阿觞兄弟,我可是交了银钱;!这个屋舍一晚上,你知道要多少银子么?光是夜宿就要一两银子,还有各种酒水吃食,都是另算;,便算你不点姑娘,咱们这过夜;银钱也已经交了!”
刘觞一听,心疼;不得了,好家伙,这么贵呢?这还是平价;楼子,隔壁;露华台比这里要贵上翻翻不止。
刘觞虽然心疼银钱,但转念一想,住在这里还是不保险,催促道:“孟郎君,咱们还是正经去住店吧,这样,住店;钱我出,怎么样?”
孟簪缨本不想去,奈何刘觞执意,只好道:“行罢行罢,但咱们可说好了,今日无醉不归,一定要喝个尽兴!”
“尽兴尽兴!”刘觞点头应和,推着孟簪缨从屋舍走出来,二人边说边下楼。
“嗬——”
孟簪缨突然鬼叫一声,吓得刘觞一个激灵。
“怎么不走了?”刘觞奇怪:“快走啊。”
因为是楼梯,前面有孟簪缨挡着,刘觞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有人上楼来,正要和他们错身,但是孟簪缨堵在楼梯口,也不动弹,也不说话,仿佛入定了一般。
刘觞奇怪;探头去看,不由也是“嗬——”浮夸;倒抽一口冷气。
孟簪缨看着来人干笑:“崔御医,好……好巧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何止是崔岑,那与崔岑结伴上楼之人,正是当今天子——李谌!
刘觞瞪大了眼睛,天子怎么来逛楼子了?
李谌和崔岑一道进入平康坊,刚一进来就碰到了窦扶风和窦悦,窦扶风自然将遇见孟簪缨与刘觞;事情据实以告,窦扶风还很好心;指点了他们一番。
李谌与崔岑按照窦扶风;指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座楼子,没想到一进门,都不需要找人询问,这么巧就遇到了他们二人。
李谌脸色黑压压,幽幽;道:“阿觞真是好啊,没空给朕来请安,有空来逛楼子?”
刘觞心中想着,陛下你说话要摸着良心啊,我连着三日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