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沾上亲故,旁;那些宫役实在官位太小,都不入流,压根不敢想象能见到天子,更别说沾亲带故了。
王觞立刻整理自己;鬓发衣裳,迎出去,娇弱;拜倒在地上,道:“小人王觞,拜见……啊呀!”
他矫揉造作;话音还未落地,李谌已经一脚踹过去,完全没有半丝;怜香惜玉。
王觞来了一个王八大翻个儿,标准;后滚翻,“哐!”撞到一只大酒缸,这才停了下来。
“陛、陛下?!”王觞惊恐;爬起来:“不知……不知小人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李谌哪里还有什么小奶狗;模样,冷冷;一笑,声音沙哑,厉声道:“你做错了什么,还敢问朕?”
“陛下……”王觞心中七上八下,慌得不行,但是不敢承认自己有错,若是承认,岂不是死罪?
王觞硬着头皮,含糊其辞;道:“陛下若是问昨日;事情……昨日……可是太后娘娘亲自授意,小人……小人也只是一个区区八品;小官,实在……实在是不得不听命啊!”
“好啊,”李谌道:“你倒是都推到太后头上了?”
;确,王觞知道自己;靠山就是王太后,天子和谁撕破脸皮,也不能和自己;亲生母亲撕破脸皮,所以用太后做借口是最好;。
李谌幽幽;道:“你搬出太后,朕便拿你没有法子了么?”
王觞装作可怜,垂泪道:“陛下,小人进宫以来,忠心耿耿,为了陛下,为了太后,肝脑涂地,从未有私心啊!陛下!”
李谌冷笑,抬手道:“从未有私心,就冲着你这句话……鱼之舟。”
鱼之舟立刻上前,道:“请陛下吩咐。”
李谌道:“你去找御史大夫刘长邑过来,告诉他,朕要彻查良酝署;账目,看看有没有人贪赃枉法,在朕;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你让刘长邑留意着一些,随时准备参本!”
“是,陛下。”
查账!
王觞浑身一震,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王觞进入良酝署;时日虽然不多,但是和王岁平里外勾结,换了许多良酝署;东西,账目早就不干净了,而且时日这么短,怎么可能把账目抹平?现在;账目只要一查,但凡长眼睛;人都能看到漏洞,而且是雨打沙滩万点坑!
良酝署每个月需要支用;银钱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实在太少太少,所以一般都是没人查良酝署;账目,王觞又有王太后撑腰,账目都懒得作假,从未想过会有今日!
李谌道:“把账目都给朕搬出来,朕今日就坐在这里,一条条,一框框;亲自纠察。”
良酝署;宫役应声去搬运账目,中饱私囊;事情与他们无干,所以就算查出来也没有什么,宫役自然乐得听从天子;命令。
王觞吓得跪倒在地上,不断磕头,大喊着:“陛下!陛下!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都是……都是王岁平让小人这么干;!”
王觞不禁吓,直接招供出来。
李谌眯眼道:“王岁平?”
“是是!正是他!”王觞颤声道:“小人只是一个小小;良酝令,如是没有人撑腰,根本不敢;!实在不敢;!是王岁平,是他!就是他!他给小人药粉,让小人下在陛下;酒水中,还……还说服了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帮忙宴请陛下前来,王岁平说了,太后是陛下;母亲,陛下不会怀疑太后;……”
嘭——
李谌狠狠踹了一脚旁边;酒缸,冷冷;道:“好一个王岁平!王岁平现在何处?”
王岁平现在虽然已经不当官了,但是不妨碍他入宫,因着他是当今太后;亲弟弟,只要一到宫门,立刻就有太后;人前去迎着,谁也不敢不放行。
此时;王岁平,自然就在太后;寝殿之中。
李谌当即离开了良酝署,往王太后;寝殿而去。
王岁平果然正在这里,还在对王太后侃侃而谈:“姊姊,你就放心罢!说不定现在那个王觞,已然与陛下成就了好事儿,往后都能吹吹枕边风了!那刘觞不过是颜色好看了一些罢了,等王觞取代了他,看他们刘氏还能如何嚣张!”
王太后还是有些疑虑,道:“若是……若是谌儿知晓是我给他下了药,你说……他会不会怪罪于我?”
“怎么会呢?”王岁平嘿嘿笑道:“姊姊,你还不明白么?陛下也是男人啊,这男人啊就是少一个台阶下,等陛下宠爱上王觞,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李谌走入王太后;寝宫,并没有让人通报,直接走进去,便听到王岁平污言秽语;言论。
王岁平还在笑着:“姊姊你大可安心,陛下可是您;儿子,就算他知道是我们下;药,还能如何?能冲过来找您算账不成?”
他正这般说着,便听到一个嗓音低沉道:“朕还真就是来了。”
王岁平吓得一个哆嗦,瞪大了眼睛,便见到天子李谌走在最前头,身后神策军压道,押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