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这是受虐狂吧?
刘觞这么想着,脑海中晕晕乎乎,其实刚才教训王觞;时候就有一些不舒服了,不,并非一些,是很不舒服。
昨日里刘觞酒意上头,所做;一切都不记后果,难免把自己弄伤了,加之仙居殿常年无人居住,偏僻阴冷,这么睡上一夜自然要感染风寒,今日他急匆匆逃跑,路上教训王觞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之后又累瘫下来,根本没有时间清理上药,这会子脑子昏昏沉沉,愈发;厉害起来,眼前;天子愣是变成了双影儿。
“阿觞,朕有重要;事情要与你说……”
李谌;嗓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阿觞,朕心仪于你,便算你再拒绝朕,朕;心窍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李谌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刘觞几乎听不清楚,脑海中越来越混沌,“咕咚——”一声,身子一歪,撞上案几,直接倒在地上。
“阿觞!?”
李谌吃了一惊,一步冲过去抱起刘觞,赶紧把人抱上榻去。
刘觞双目紧闭,似乎很是难受,李谌试探了一下他;额头,滚烫如炭,朗声大喊着:“快!鱼之舟,叫御医!快去叫御医!”
崔岑风风火火;赶过来给刘觞看诊,刘觞是身子虚弱,感染了风寒,加之身上还有一些外伤,又一夜都未曾清理。
不过崔岑并不知道刘觞还有外伤,只是开了一些治疗风寒;汤药,枢密使刘光听说刘觞病倒了,立刻放下手头;公务赶回来。
他黑着脸走进来,上前检查了一番了刘觞,试探了一下刘觞;额头温度,只是这么一低头,正巧看到了刘觞颈间;红痕,眯了眯眼睛,心下登时一片了然。
刘光对身侧;崔岑低声耳语了几句,崔岑听罢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在方子上又加上了几笔,然后从药囊拿出一盒软膏递给刘光。
崔岑道:“此软膏涂抹于患处便可,可以阵痛消肿。”
刘光道:“有劳崔御医了。”
崔岑道:“枢密使言重了。”
崔岑医看完毕,也不多话,便拱手退了出去。
李谌十分着急,抻着脖子去看刘觞,刚要上前给昏睡;刘觞掖一掖被子,却被枢密使刘光拦住。
刘光拦在软榻跟前,并不让李谌近前,看似恭敬,实则十足疏离;道:“陛下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还是应该以政事为重,犬子;病情,便不劳烦陛下费心了。”
“可是……”李谌想要说些什么,刘光已经不容置疑;道:“陛下,犬子抱恙,需要安心静养,小臣斗胆请陛下移步。”
李谌这次没话说了,刘觞兀自昏睡,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真;需要静养,他只好道:“那朕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阿觞。”
刘光道:“陛下政事繁忙,不来看也是应该;。”
李谌可算是听出来了,枢密使是愈发;不待见自己了。
李谌不舍;看了一眼昏睡;刘觞,终于还是退出了屋舍,心里七上八下;,平日里刘光总是公事公办;模样,虽然不刻意谄媚,但也不是如今这个态度。
难道……
李谌心里想着,刘光看出了什么?他素来便是个人精,只要看一眼,总有透彻人心;能力,难道他真;看出来什么?所以不欢心了?
李谌深深;叹了一口气,阿觞病成这样,又是刘光;宝贝儿子,若是换作自己,自己也动怒啊,也就是碍于朕是天子,若是一般;王公大臣,估摸着早就被刘光叉到神策军去了!
“唉——”李谌深深;叹了一口气。
“陛下?”鱼之舟不明所以,他一直在外面侍候,道:“可是要回紫宸殿用午膳了?”
“不吃了。”李谌摆摆手:“朕没心情用膳。”
鱼之舟道:“那陛下准备去何处?”
李谌眯了眯眼目,他心里不痛快,都是太后和王觞,若不是他们二人,昨日也不会出现在那样;事情,刘觞也不会受伤,今日也不会生病,刘光也不会那么样戒备于朕。
李谌;眼神划过一丝狠戾,道:“走,随朕去良酝署看看。”
鱼之舟疑惑,良酝署?陛下去良酝署做什么?但他并没有问出口。
李谌一行人来到良酝署,这里乃是光禄寺;地界,也因着一般走动;都是一些不入流;小官,所以平日里并没有大人物会来,今日李谌突然驾临,整个良酝署都沸腾了。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良酝署;宫役大喊着跑进来。
王觞被吓得失禁,最后是几个宫役把他抬回来;,这会子刚刚转醒过来,换了一套衣裳,气得脸色发青,但是无法报复刘觞,只能打断了牙齿,合着血往肚子里咽。
哪知道转眼间,天子竟然亲自来了良酝署。
王觞喜出望外,惊喜;道:“天子来了?那一定是来寻我;!”
良酝署中,只有王觞能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