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听说刘觞出宫去了, 还是去找孟簪缨饮酒,心里立刻便不踏实起来。
这个孟簪缨十足不靠谱,上次还给刘觞饮大补酒, 又带刘觞逛青楼;,不知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样,实在令人担心。
但李谌又不好让刘觞别去,毕竟他们还在冷战, 谁也不打算理谁。
到了午膳时间,李谌听说刘觞还未回来,根本没心情饮食,午膳布了满满一案桌, 李谌是一口都没动。
鱼之舟劝解道:“陛下, 午膳要凉了, 还是用一些罢。”
李谌却驴唇不对马嘴;道:“鱼之舟你说, 刘觞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就不知道哄哄朕么?分明是他有错在先, 而且朕是天子啊!”
鱼之舟无奈;心想, 这种事情, 天子;身份也不觉得稀罕了罢?若是宣徽使因着你是天子;身份,便来哄你, 指不定天子又要怎么闹别扭;。
鱼之舟明智;没说话。
李谌赌气道:“不食, 没胃口,全都撤下去罢。”
鱼之舟也没法子, 知道天子是笃定了要生气,只好吩咐宫人将饮食撤下去。
这个时候金商防御使之子前来求见,他走进来, 眼看着自己;雉羹愣是一口没动, 便要被撤掉, 连忙道:“陛下,这雉羹是卑臣亲自熬制;,用足了名贵;药材。”
李谌并不喜欢鸡汤这种东西,也不稀罕什么名贵;药材,只是道:“撤下去。”
金商公子脸色显出一些着急,今日;雉羹,可是他用了大价钱熬制出来;,阿芙蓉本就不易种植,一次加入这么多药量更是不容易。
王太后做主,要把金商防御使之女充入天子;后宫,如此一来,金商防御使之女在家中;地位自然便更高,金商公子本已经赶不上他;嫡姐,这会子愈发觉得危机起来,若是……
若是自己能抓住天子,让天子像那些达官显贵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岂不是大好?
金商公子暗地里调整了阿芙蓉在雉羹中;药量,趁着午膳;空档,便亲自进献雉羹而来,哪知道天子根本不买账。
金商公子摆出一副善解人意;模样,道:“天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不瞒天子,其实卑臣这个雉羹,有缓解心绪;作用,虽不是什么琼浆玉液,但是饮之,可让陛下心情平复,陛下不妨试试看。”
李谌是不相信这雉羹能有如此奇效;,竟比药材还要有用,那以后得了病,只喝鸡汤不就行了?
金商公子再接再厉;劝谏:“陛下,太后娘娘便极为喜爱这个雉羹,日前太后娘娘因头疾困扰良久,饮了两次雉羹,便再也不会头疼,卑臣听说陛下近日也犯了头疾,就连崔御医也束手无策,不如……便尝一尝卑臣熬制;雉羹,总之不是坏事儿;。”
李谌本不想饮,但这几日他;确思虑过重,头疾有些反复,崔岑来看过,也扎了针,总是一下子有效,但还是会反复。
李谌想到王太后,王太后;头疾似乎;确缓解了不少,每日还在坚持饮用雉羹,那是一顿都不能少;。
李谌将信将疑,又觉得只是鸡汤而已,左右喝了也没什么,若真当能缓解头疾,也是好;。
李谌便道:“端过来。”
“是,陛下!”金商公子十分殷勤,端着雉羹上前,道:“陛下,请用。”
李谌用小勺子舀起雉羹,轻轻吹了吹浮油,送入口中,起初只觉得咸了一些,还有些油腻,但用料扎实,;确是鲜美浓郁;鸡油,虽然没什么可圈可点,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金商公子睁大眼了眼睛,催促得道:“陛下,再多饮几口,若是雉羹冷了,便油腻了,不适口了。”
李谌完全没有怀疑,又舀了两勺送入口中,也不知是不是适应了雉羹;口味,总觉得没有方才那般咸口了,也没有方才那般油腻了,渐渐;,竟还觉得有些可口,还想饮下一口……
刘觞看到“雉羹”二字,心里咯噔一声,心跳犹如擂鼓,扔下档案,飞快;冲向紫宸殿。
紫宸殿外面,鱼之舟站在门口正在侍奉,看到刘觞急匆匆跑来,立刻道:“宣徽使,可有什么急事?”
刘觞跑得直出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陛下可用了午膳?”
鱼之舟奇怪;道:“陛下没用午膳,不过……金商公子来了,请陛下饮用雉羹,正在殿里呢。”
“坏了!”刘觞顾不得太多,冲进紫宸殿。
“陛下,”金商公子还在劝食:“多饮一些,这雉羹是卑臣亲自为陛下熬制;,用;可都是好料。”
刘觞冲进去,一眼便看到李谌正在饮用雉羹,气;头脑发胀,要知道这东西少量可以入药,但是计量大;话,很可能上瘾!那些趋之若鹜,不惜用一两黄金换一碗雉羹;大官贵族,很显然是上瘾了,还有王太后,每日饮用,不上瘾才怪呢。
啪!
刘觞不由分手,一把打在李谌手上,直接将雉羹;汤碗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