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如此,还有赶来的淮南节度使,淮南节度使大喊着:“都是自人,不要打!不要打了!快分开他们,分开他们!”
淮南节度使显然是来做老好人的,但是双方冲突的很厉害,谁也不肯相让,雨水太大,场一度混乱不堪……
“报——!!”
神策军冲入营地,大喊着:“大将军,淮南灾区有异动!”
郭郁臣拿了鸿翎急件,立刻急匆匆往幕府大帐而去,李谌就坐在幕府之,在批看文书。
郭郁臣上前,伸手捧着鸿翎急件,道:“陛下,淮南灾区有异动!”
李谌接鸿翎急件,将移书展开,上写着李涵的军队与淮南节度使的军队产生了冲突,缘由是李涵想要用淮南节度使家大舅子的田地泄洪,而大舅子舍不得田地,于是双方产生了分歧。
李谌眯眼目,将鸿翎急件转交给其他人阅览。
郭郁臣蹙眉道:“如今灾情严重,陛下,还请出兵援助!”
“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大将军,”有人反驳道:“叛军李涵之所以可以在淮南立住脚,是因为淮南节度使的援手,如今李涵与淮南节度使产生了分歧,是朝廷的好时机啊!趁着叛军与节度使分裂,一举拿下淮南,永除后患啊!”
“可是!”郭郁臣道:“陛下此次前来淮南的目的,是赈灾,如今洪水凶猛,淮南的重灾区一直没能完泄洪,这样耽搁下来,还要死多少难民?”
“陛下,小不忍乱大谋,难民虽然可怜,但若是不趁机拿下叛军,一旦真开战,将有多少将士死在战场上啊陛下!”
主战派和主赈灾派两边都有道理,谁也不肯相让,李谌坐在幕府的龙座上,眯着眼睛,听着他们争吵,眼底多少有些不耐烦。
好是午膳时间,刘觞带着膳夫们在门外等待布膳,听到的吵闹声,仿佛菜市场一般。
刘觞实在没忍住,探头道:“赈灾与镇压叛军,冲突吗?”
刘觞站在幕府外,但是营帐的帘子是打开的,因此他也不算是偷听,众人回头一看,看到是膳房的膳夫,均是露出不屑的目光。
刘觞问:“冲突么?”
“你一个小小的膳夫,懂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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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笑道:“我一个小小的膳夫都道的道理,各位高贵的士大夫不会不懂吧?淮南灾情严重,若是陛下此时出手镇压叛军,的确事半功倍,但耽误了赈灾,会失去民心,而且这种兵不厌诈的法子,放在一般将才身上,那是不拘小节,若是放在天子身上,是背后偷袭,尤其江王还是在赈灾途被偷袭,这种事情传开,难保不明事理的人如诟病天子,然……”
刘觞话锋一转,道:“若是陛下先出手赈灾,淮南的民心是陛下的,如此一来民心所向,也是一种事半功倍,收服叛军的法子,不是吗?所以小人才说,赈灾与镇压并不冲突,只不是先后的问题,但这个先后若是搞错了,民心向背,万劫不复!”
“大胆!”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膳夫,竟口出狂言?!”
李谌死死凝视着刘觞,眼睛一错不错,仿佛在打量什么,有一种想要刨根问底的执着。
李谌在羣臣的呵斥声慢慢站来,幽幽的道:“若按你的意思是……”
“出兵,救援。”刘觞毫不犹豫的道:“若是陛下发兵及时,说不定还能在灾区抓到毫无准备的江王。”
李谌眯着眼睛,沉声道:“好,朕听你的。”
重灾区的大雨还在继续,江王军初只是与王家的家丁冲突,淮安节度使到了之后一直在打圆场,但他也不敢招惹王家这个地头蛇,毕竟军资还要靠王家,因此很快变了三方混战。
在此时……
“殿下!殿下不好了!是朝廷的军队!神策军,朝这边来了!”
江王李涵心窍咯噔一声,这么快?他也听说了朝廷发兵赈灾的事情,但是李涵对此十分不屑,什么赈灾?不是由头好听罢了,其实是来出兵剿灭自的。
因着阴雨连绵,按理来说路途应该不好走的,哪道朝廷的军队来的如此之快。
“殿下,快走罢!咱们带来的军队,远远不够与朝廷军抗衡的,快点撤离罢!”
李涵看着汪洋一片的洪水,看了一眼还在冲突的混乱场,咬牙道:“先撤!”
他说到这,听到“轰——!!!轰——”的声音,仿佛野兽的咆哮,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不怎么真切。
李涵道:“什么声音?”
“滚雷了么?”
“快看!!是河堤塌了!”
“河堤塌了!!洪水……洪水——”
只见天边的地方泛一阵阵白色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