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全部他想要的东西,默然不语。
安稚听见,站在他身后的景邑也低低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个元芒,为了化心,勾结别人,碎了凌霄岛,害死符渊的父亲,又亲手打伤符渊的母亲,害她落在虐猫的恶棍手里。
眼前这个人,是让大猫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了。”符渊说。
他的口气低沉平和多了,和刚刚暴怒的样子很不一样,元芒父子齐齐地松了口气。
元芒赶紧说:“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找到了化心,一定呈给尊主。”
符渊淡淡答:“不用了。”
元芒父子两个一起纳闷地抬头看他。
元芒忽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举起来了。
他飞到了天上。
元芒惊恐地挣扎了几下,反应过来,对符渊叫到:“尊主?”
“我不是你们的‘尊主’,”符渊纠正他,“我是玄苍王符渊。你当初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我现在还给你同样的死法。”
元芒不可置信地看着符渊和央漓一模一样的脸,怔了片刻,赶紧起手掐诀。
无数道白光向符渊射了过来。
可惜白光只能飞到离符渊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无影无踪。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安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些人和大猫之间的差距。
无论是符渊还是央漓,现在的修为,已经离十二阶只差一步,在整个乾旋再没有对手。
前些天,央漓会耐着性子对付他们,跟他们演来演去,只不过是把他们当成了无聊时的玩具,把这里当成了他的游乐场。
就好像跟在耗子身后的猫,没事就伸出爪子拨弄两下,歪头看着小耗子们到处乱跑,并不想一口吃了它们。
吃掉了,剩下的漫长而无聊时光该怎么打发呢?
元芒现在真的像一只被爪尖勾起来的耗子,被吊在天上,胡乱蹬着腿。
一道细而明亮的光线出现在他的胸前,好像一把锋利的刀,缓缓地刺入他的身体,然后向下慢慢划了下去。
元芒被开了膛。
安稚垂下眼睛。
梦里那只可怜的母猫又出现在眼前,鼻端好像还能闻到血腥,还能听见两只小猫凄厉的惨叫。
没有抬头看天上,安稚就留意到了善啸。
善啸发现符渊一心对付他父亲,抓住这个机会,立刻掐诀,好像要跑。
元芒还没死,在天上也看见了,绝望地叫他:“善啸?儿子?”
好像希望他出手救他。
善啸根本没往天上看,火速召唤出一个传送符阵。
安稚心想,连他爸都能扔下不管,真是个狠人。
景邑与安稚同时发招,推了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善啸一闪就消失了。
符渊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专心处置元芒。
果然,没用半秒,善啸又重新出现,像被人踢了一脚一样滚在地上。
安稚忽然发现,整个元芒府上空,包括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好像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罩起来了。
这地方被符渊封了起来,根本传不出去。
善啸锲而不舍,又掐了一个诀。
这次倒是传走了,没再被踢回来,他出不去,那就只能是进了善啸府内。
符渊处理完元芒,又放了一把火,把他彻底烧成灰。
元芒的飞灰从空中飘落时,元芒府中传来隆隆的闷雷声,一阵紧似一阵,雷声中,府里突然腾起熊熊大火。
安稚纳闷:符渊又没动手,他们怎么自己放火把府给烧了?
这火非常奇怪,好像整座府都浸满了汽油一样,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整座元芒府就变成一片火海,火苗窜得奇高。
黑烟一大股一大股地腾起来,火焰中,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大火里往外爬。
景邑出声:“是万鬼阵。”
安稚:什么东西?
看见安稚一脸茫然,符渊耐心解释:“是个恶阵,里面有杀人的鬼影,有陷阱和机关,发动阵法时要用活人祭阵,善啸把他的一府人烧了,想用这阵来对付我。”
恶阵?
安稚忙问:“厉害吗?”
符渊点头答,“很厉害。”
然后伸出手。
安稚认识这招,又是破空隆。
破空隆平推出去,无形的罡气碾压一切,直冲苦海穹顶的烈火和黑烟被罡气压制,瞬间消失,连同万鬼阵里的机关和重重鬼影,连带着整座元芒府,一起被推成平地。
安稚无语:“这叫‘很厉害’?”
“我只说很厉害,并没说我对付不了。”符渊继续耐心解释。
废墟中,善啸竟然又出来了。
这一次,他直接走到符渊面前,先施了一礼,“王上。”
他突然彬彬有礼的,不知又要玩那招。
“王上,当初的恩怨,都是我父亲与玄苍之间的恩怨,现在我父亲死了,这件事也了了,我不明白王上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他这几句话说得振振有词。
其实也有点道理。
如果符渊只是符渊,也不考虑安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