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过节的话,符渊是没什么理由和善啸过不去。
符渊问他:“你是想让我放了你?”
善啸连忙说:“王上胸襟宽广,大人大量。”
符渊想想,“你说得也算有理,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撤了禁制,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过如果再落到我手里,我就杀了你。”
善啸原以为符渊会斩草除根,想用万鬼阵拼死一搏,不料这种著名的恶阵在符渊面前根本没用。
现在说出这几句话来,不过是绝望中赌赌运气,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搏到一线生机。
他连忙说:“多谢王上。”
符渊冷笑一声:“从浮空岛到苦海底,乾旋就这么大,哪里我会找不到?你能躲到哪里去呢?”
符渊手一挥,撤了那道透明的禁制,善啸一秒都没多停,就掐诀传走了。
安稚心想,大猫又把耗子放了。
猫放了耗子,绝对只是为了捉起来更好玩而已。
果然,景邑问符渊:“你在他身上做了标记?”
符渊点头:“没错。”
安稚完全不知道:做标记?什么时候?
符渊闭上眼睛,好像在凝神感觉周围的什么东西。
他睁开眼睛,示意一个方向,“他去那个方向了。”
他做了一个红色的传送符阵,示意景邑进来,带着安稚和景邑朝那个方向传过去。
到了新的地点,又重新感觉善啸的方向,再传一次。
就这样,一次次也不知道到底传了多远,他终于停下来了,“他应该就在这里。”
这里是一块奇怪的地方。
红褐色的土地裂成一块一块的,形成深入地下的巨大裂缝,好像一道道深深的峡谷。
安稚往下看,只觉得里面黑黝黝的,看不到底。
符渊也看了看下面,抬头问景邑:“从这里下去,也大吉大利?”
景邑没说话,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转瞬就到了峡谷底。
这里很黑,而且竟然很热,一阵又一阵地冒出热气,安稚心想,这是乾旋大陆的海底,该不会冒出岩浆来吧?
符渊不知从哪拿出一颗小号的月魄珠,让它浮在空中,周围立刻亮了。
符渊感受了一下方向,指指峡谷深处,“他就在前面。”
跟着月魄珠照亮的路,三个人一起往里面走,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前方的一面石墙。
符渊说:“这里应该就是苦海底的禁地。”
安稚也猜到了。
善啸要逃跑,连堡垒一样的元芒府都不安全了,为躲过符渊,他一定会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说不定就会来这个他们一直在提的苦海底的禁地。
大猫把耗子放了,只不过为了让他引路而已。
石墙看起来像一个入口,却光滑一片,也不知道这门该怎么开。
这种事根本不用瞎操心,只要交给大猫就行了。
景邑和安稚跑到旁边,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悠闲自在地等着符渊开门。
景邑跟安稚闲聊,“其实我家和当年反叛的祭司是一族人。”
啊?
他看了一眼安稚立刻警惕起来的表情,笑了,“不用担心。玄苍的祭司之职,原本一直是我们这一支的,他们的一支本来是旁支,用了点卑鄙的手段把我家挤走了。”
他说:“后来符渊做了玄苍王,就把我们这支接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
安稚问他:“那你会算命吗?会看手相吗?”
景邑笑道:“略知一二。”
安稚伸出手,“那你能不能帮我……”
安稚还没说完,一本形状颜色都很奇怪的书就递到了她的手掌上。
是符渊,他走过来,把一本书交给安稚。
“你们两个很闲是不是?这是元芒带在身上的书,可能就是关于禁地的那本古书,你们看看?”
安稚没有看他杀元芒的过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书拿到手的。
这是一本绿色的书,材质奇怪,像是很多片丝绢一样柔软的绿叶子钉在了一起。
安稚翻了翻,里面的字也很奇怪,有点像小篆,反正安稚是基本不认识。
景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边读边解释:“上面说,这个苦海底的禁地,原本是安放乾旋大陆的灵魄的地方。”
安稚:“乾旋大陆的灵魄?你是说,这块大陆本身是有灵魄的?”
景邑很坦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稚想想也是,上次去天藤岛时遇到的绿衣少年,就是整座天藤岛的灵魄,那么乾旋大陆本身有灵魄,也很正常。
这块大陆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