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怪任务,去花楼玩还用得着人带吗?
闻秋时看出他的疑惑:“他什么都不懂,你带他去见识一番,”
贾棠瞪大了眼。
什么都不懂?是他以为的不懂吗?
闻秋时看他一脸惊愕,摆摆手道:“那倒不至于,总之你带他去尽情玩乐就行,不过”
话语一顿,闻秋时陡地抓住贾棠肩膀,正色道:“要有分寸,莫把人给我带坏了!”
贾棠拍拍胸膛:“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师父尽管放心。”
闻秋时看到他唇角勾起,露出初见时的纨绔子弟模样,只觉胆战心惊,开始担忧被贾棠带去花楼的时候是顾末泽,回来就成花末泽了。
但闻秋时思来想去,没有别的招了。
夜间,他换了身衣裳,不放心地跟着两人。
“拿把折扇,像我这样,才能显得风流倜傥。”
贾棠一手摇晃着折扇,另手递给顾末泽一把,被漆黑眼眸冷瞥了眼后,吓得一缩,“师父可说了啊,你不能对我动手!何况,”
贾棠收回扇子,不屑一笑。
“不识好人心,我是怕到时候姑娘们都往我身上扑,都给我扔花,你一个人站在那尴尬,有个折扇也好遮遮脸是不?”
顾末泽一言不发沉着脸,只觉贾棠聒噪。
若非师叔说他跟着贾棠去趟花楼,就能明白,他或许会将耳边叽里呱啦的贾棠就地埋了。
若师叔在这
顾末泽念头一转,不由想起闻秋时,思及他在此的场景,心头阴霾散去,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应当也是说个不停,但怎么听,都听不厌。
“到了到了,”贾棠嚷嚷。
顾末泽被打断思绪,眉头微蹙,抬眸看到一座悬着各色灯笼的花楼,来往客人很多,楼内各房间都透着亮,不断有欢声笑语、琴瑟之音传来。
缕缕幽香缠绕在花楼周围,即便相隔得远,都能嗅到一二。
“啊揪~”闻秋时打了个喷嚏。
他躲在街道一个暗处,看到两人尚未到门口,已从楼里涌出一群莺莺燕燕,花楼的老板娘似乎都来了。
贾棠显然是常客,还是贵客,一群人眼里的大肥羊。
他也极为大方,出来迎接他的姑娘们还没赶到,他已掷去了好个储物袋,里面装了多少灵石不得而知,反正隔着半条街,都让闻秋时听到了老板娘欢悦的笑声。
闻秋时远远看着,贾棠一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顾末泽,嘱咐了老板娘几句,接着被簇拥着往里走。
走到一半,贾棠回过头。
他发现顾末泽转身往外走,被几个漂亮姑娘追着,周身寒意要冻死人。
那几个姑娘追着也不敢追了,虽然少年郎很俊,但生命更可贵,纷纷回头看贾棠,贾棠也不敢追,在闻秋时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中,掏出了玉简。
闻秋时摸出玉简,听到里面传来委屈的哽咽声。
“师父,顾兄不肯进楼,徒儿拼尽全力,拖着他的大腿到最后一刻,都没能阻止他离去,要不师父您亲自”
闻秋时:“我看着呢。”
玉简:“”
“顾兄留步!!!”贾棠撇开周围人的阻拦,不要命扑了过去。
但他没能碰到顾末泽大腿。
顾末泽头也不回地侧过身,轻易避开,在贾棠扑倒在地之际,视线隔着半条街,望向一个昏暗角落。
闻秋时心里一惊,瞅了眼手腕上的血铃铛。
他忿忿拨了下。
有这小家伙在,当真只要顾末泽想,就能知道他人在哪。
该不会要过来找他吧?
那样就前功尽弃了,不过倒也无妨,顾末泽实在不想进这种地方的话,他可以理解。
闻秋时想着,重新探出脑袋,朝花楼门口长长的阶梯望去。
“?”人呢。
青年愣了下,视线回扫,发现四周街道也没有。
“??”
已经进去了?这么迫不及待?!
闻秋时赶忙也跟了进去,他着了件黑衣,带着半张面具遮容,束起及腰的乌发,一把折扇在手,又特意摘了耀眼夺目的储物戒,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惹人注目的地方。
他进门后,未引起旁人注意。
这里是揽月城最大的花楼,楼里的姑娘不仅长得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甚至论修为,也不乏有厉害的,可与好武的客人比试一二。
里面可谓百花齐放,姿色万千,总有一个能符合心意。
“顾兄,可有入眼的?”贾棠摇着折扇,先带着顾末泽不紧不慢在底楼转了圈。
顾末泽蹙着眉,抬手挥走肩上的绯色小花,眉间透着深深不悦。
两人一进门,便吸引了诸多目光。
贾棠自不必说,脚靴小金链铛铛响,手指间一排闪闪发光的储物戒,即使不认得他这张脸,看着都得肃然起敬。
顾末泽与之不同。
他身着天云服,稍有些常识都知道是天宗弟子。
花楼往来客人里不乏仙门弟子,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顾末泽这么俊的弟子,却少之又少,立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五官英俊至极,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