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说过这种要求。”

海女巫双手环胸, 一脸诧异。

“我也没有。”

妮娜在她;屋子里巡逻似地游动，最终拿起一块焦黄;金枪鱼饼干咔咔啃起来。碎屑在海水中浮了一大圈, 像是小行星周围;光环飘在她身边。

“但他是我;朋友。”妮娜继续道, “所以即使这个要求听起来非常愚蠢，再愚蠢不过，我还是把他带来了。”

“嗯……”海女巫沉吟片刻, “我一直以为不会有人鱼喜欢腿;，所以那个神秘;魔法我很久没用过了。”

她一边说着话, 一边摆动比妮娜和诺维要大两倍;彩虹色尾巴，用拍起;水流把饼干碎屑给冲出房间去。

“上一个用它;人鱼是谁？”

“我自己。”海女巫说，“为了去陆地寻找更多;草药来熬制药剂，我对自己施展了魔法，靠着双腿在各大王国旅行了整整五年。”

“海神啊。”妮娜游到她面前，“你是怎么熬过去;？那一定很痛苦。”

“还成吧。”海女巫拨弄了几下黑色;长卷发, 把它们从身前捋到肩膀后头去, 带着点骄傲说，“都是过去;事情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过？”妮娜不满道，“我还以为我们是好姐妹呢。”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腿吗？”

“可我喜欢你！”妮娜诚恳地喊道, “我只是觉得腿不好看, 并不是讨厌它们。你把尾巴变成腿是你自己;选择, 你是为了你;魔药！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现在我知道了。”海女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对我们友谊;信仰不够坚定，理解也不够纯粹，我会改正;, 下次有什么问题发生, 我一定找你。”

“这就对了！”

妮娜高兴地挥舞手臂, 用尾巴尖勾出一道爱心;水流，送到海女巫跟前。

海女巫欣然接受，然后对一直安静等着;诺维说道：“说说你想要什么腿吧。我这里种类很多。”

“有什么样;？”

“这种。”海女巫游到身后;格子架边上，捧起一块白色;石板。

密密麻麻;步骤公式和材料被用上古文字写在上面，普通人鱼来了根本看都看不懂，她把它展示给诺维看：“这种是粗壮;、有力;双腿。你可以用它们轻易踢死一整条鲸鱼。”

“这个好！”妮娜拍拍手，“这个可以保证安全，让他不会在陆地上被人类欺负！”

“还有这种。”海女巫拿起另一块石板，“这种是纤细;双腿，能跑得很快，你们知道什么是跑吧？陆地生物把双腿快速，呃，那个词怎么说，快速摆动？他们就会跑起来。”

“这个也不错！”妮娜说，“这个能让他遇到危险时很快躲起来。”

“最后是这个。”海洋女巫拿起最大;石板，“这种腿并不特殊复杂，但最难变化，因为这种腿最美丽，最符合陆地生物;幻想。”

诺维聚精会神地看了过去。

“哦……”妮娜皱着眉道，“诺维，你该不会想要这种吧？这种一点用也没有。”

“诺维？”海女巫瞪大了眼睛，“他叫诺维？”

“是啊。”

海女巫又看向诺维：“你就是国王;儿子，那个不愿意继承王位;王子？”

“是;。”诺维紧张地搓搓手，“请您放心，我来找您和我父亲半点关系也没有，他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甚至不会知道我来过这儿。”

“别做梦了。”海女巫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害怕他，但是你知道吗，小王子，海里;每一滴水，都是国王;帮手，别说你来过我这儿了，他连你一段饭吃几条海草都知道。”

短短几句话饱含巨大;冲击，诺维和妮娜立刻愣在原地，过了好半天，妮娜才率先回过神来。

她尖叫着说道：“我从来不知道陛下还有这样;能力！诺维，你究竟是怎么离家出走;？”

“我也不清楚。”诺维拼命摇着头，“我就只是游出来而已，游得越快越好，每次都能成功。”

“那是因为国王在放纵你，你毕竟是他;孩子。”海女巫说道，“他不想真;把你逼走，他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年少时总会干些冲动;事，把世界看得非黑即白，他只是在等你变得成熟起来——而只有父母会愿意等待。”

诺维懵懂地看着他。

海女巫于是叹了口气：“好吧，说说吧，我本来不该问客人;事，但你身份特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一双腿？”

“因为爱情！”她;话音刚落，妮娜就替诺维做出了抢答，“诺维爱上了人类，他在地上走是需要腿;，人类能反过来爱上他，也是需要腿;！”

妮娜以为海女巫听了这些话以后会和她一起劝说诺维，没想到她反而恍然大悟，打量了诺维几眼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