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府母女两个竟然直接闯到了府内,老夫人刘氏闻言拍了桌子狠狠道:“当我穆侯府是什么地方,如此放肆!”
说罢,便向前厅去了。
穆苏看着祖母气愤的模样,有些担忧便也跟着去了。
此刻前厅,杜伯爵夫人一改上次来时谦卑的模样,气势汹汹的坐在厅上等着老夫人刘氏,杜悦芸默不作声站在杜伯爵夫人身后低声啜泣,一双眼眸已然红肿,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府上的下人敏锐的察觉到了此事不一般,正翘首以盼事情水落石出。
老夫人刘氏到了前厅,见着这幅场面心下沉了沉,心下知道今日定是不得安宁了,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福妈妈,福妈妈立刻将周围所有的下人统统遣散,前厅只余几人。
杜伯爵夫人见着老夫人刘氏便立马发作起来:“老姐姐我历来是敬重你的,先前也确实有意与贵府结下一段良缘,可是我杜府也不是那等上赶着的人;可哪想得到堂堂穆侯府竟然是如此表里不一的行径,分明无意却又私下同我女儿来往,还将其诓骗失………失了贞洁,可怜我这女儿傻傻不知,若不是瞒不住被我得知还不知会如何。”
杜伯爵夫人一番话后,老夫人刘氏已然知道七七八八了,心下怒火翻腾强压着坐下沉声道:“杜伯爵夫人究竟所说何事,可不要随意诬蔑我侯府。”
“前些时日我家悦芸去京郊广济寺为家中长辈祈福,回程途中马车损坏碰见从军营回京的穆侯爷,穆侯爷帮忙送悦芸回府,我家悦芸自是感激,但因着男女大防便未曾将此事告知他人;哪知穆侯爷此后便时常约我家悦芸出去,悦芸闺阁女子哪知外头人的险恶。”
杜伯爵夫人说着说着便掩面拭泪:“我悦芸命苦啊,竟就这样被骗了清白,还……还怀了身孕。”
“管家,速去将侯爷给我请回来。”老夫人刘氏面容严肃,异常冷漠的下令,眼底冷意明晃晃的。
“是,老夫人。”管家听令立马出发。
“事情究竟如何不能听信杜伯爵夫人和杜小姐的一面之词,还是等我那不孝儿子回来,如若一切属实,侯府自会给伯爵府一个交代。”
老夫人刘氏怒火沸腾,不仅是因着这丢尽脸面的事,更是因为触及了老夫人刘氏心中最痛恨的事情。
她的丈夫老穆侯爷也是个花心滥情的人,红颜知己数不胜数,她需时刻应付,最艰难痛苦的一次还属新婚后她一直没能诞下嫡子闲话四起,一官家女子身怀大肚找上门来险些将她给休掉成为下堂弃妇。
那是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要被扫地出门的恐慌席卷全身,天地之大不知该往何处,世人的指指点点让她抬不起头;自那以后生下儿子成了她的心病。
寻遍了京城的大夫,喝了数不清的助孕药,偏方也找尽了;老天不负有心人一年后她终于怀上了,生下了她唯一的儿子。
这些年来她兢兢业业,用尽心力守住她正室之位,斗尽所有妖艳的妾室姨娘;将那些碍着她儿子的庶子统统处理干净,她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她的儿子,所幸儿子也懂事贴心很是孝顺,京城中人人皆称她生了个好儿子,她每每听见这样的话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可如今她的好儿子就是这样来戳她的心窝子的!
厅后穆苏已然将前因后果都听到七七八八,止住了想要走到厅前的脚步,只站在厅后听着;眼里只是一片冷漠,母亲,下辈子您再也不要再遇到这样的男人了,他配不上您。
事态严重,管家不敢耽搁很快便将穆岩给请了回来。
穆岩普一进门便感觉到了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看见杜悦芸哭肿的双眼我见忧怜的模样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但也只是一瞬;看了看厅内的状况,心下暗道他与杜悦芸的事情看来两家都已经知道了,心下便决定坦白。
老夫人怒火中烧却见她的好儿子一进来便去看那贱人,还满脸心疼更是气愤,冷声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岩看着老母亲如此严肃冷漠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母亲为何如此大的气;看了看老夫人刘氏坦言道:“母亲,我确实已经与悦芸私定终生,也决定好了过些时日与您相商去伯爵府提亲,将悦芸娶进府来。”
“你还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你为何不直接自己前去提亲,将人娶进来便是了,告诉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做什么?”老夫人刘氏冷冷看着穆岩,说着刺人的话。
穆岩面对老夫人这莫名其妙的狠话与怒气皱了皱眉,颇有些不高兴,母亲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何至于此?
于是便带了些气性道:“母亲,我与悦芸情意相通,儿子也本就该续弦,儿子知道母亲有些不喜悦芸,不过悦芸是个贤惠的女子,母亲多接触接触便能知道;况且妻室是要与儿子共度一生的人,母亲便不要管的过多了。”
穆岩此话一出,老夫人刘氏终是没有忍住站起身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穆岩的脸上,力道极大,扇完便瘫倒在椅子上喘着气;穆岩的脸很快便红肿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摸着被扇的脸颊双眼看着刘氏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只是穆岩一脸震惊,厅中众人皆是震惊无比;杜伯爵夫人都惊掉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