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透过外面的雕窗看着一老一小,十分温馨。
泰安城另一头的程府气氛却是如同冰窖一般,正厅,程宏才跪地埋首不发一语,书童跟随程宏才跪在其后,身子瑟瑟发抖,很是惧怕。
厅上程家主及其夫人还有一众人等端坐于椅上,居高临下审视程宏才,下人站在厅堂两边,头颅微低静静看着。
“无用!”安静的厅堂内,程家主率先发声,随后从椅子上起身,手中拿着藤条,行至程宏才身前厉声道:“摊手。”
程宏才还是不曾抬头,听闻程家主的话,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高高举起至头顶,无需程家主多费力低身。
藤条细软,一下一下打在白皙的手掌心,不见乌青,只余一道红痕;此法只能打出皮外伤,绝对打不出内伤,也不必担忧伤了根本。
厅内十分静谧,无一人说话,只听见藤条挥动的声响;过了许是有一盏茶的时间,上首程家老爷子开了尊口:“好啦。”
闻言,程家主这才住了手,转身回了椅子上坐下;程宏才缓缓将火烧火辣有些麻的手垂了下来。
程家老爷子叹了口气,言语颇为宽容的说道:“事已至此,便好生准备八月的院试,挣个秀才功名,不然程家在泰安城也属实面上无光;地上寒凉,起来吧。”
“谢祖父,宏才知错。”程宏才低头看似极为愧疚,书童得了老太爷的吩咐连忙起身搀扶程宏才起身。
“好了,别怪你父亲;他也是望子成龙心切。”程老爷子又说了一句回护程家主的话。
“孙儿知道,是孙儿无用辜负了祖父、父亲与母亲的期望;心中很是愧疚,下场院试定竭尽全力取得秀才功名。”程宏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说着懂事的话。
程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早起温书。”
闻言,程宏才恭敬行了礼带着书童退了出去;待他一出去程老爷子故作温和的脸沉了下来,程家主看了看上首的老父亲,小心翼翼的开口:“父亲莫要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不要动怒,若我不动怒;你能自个儿牢牢坐住这程氏家主的位子吗?怕是你早就被他人给踢下去了!”
老爷子一动怒,端坐一旁看戏的程夫人也是有些惧怕;三四十岁的两夫妻如同稚儿一般被骂的不敢开口。
“那卑贱的庶子科举半生一路考取功名,如今入了翰林院,子孙昌隆;长子去年还入了秋闱取得举人功名,再过些年头恐怕程家当家做主的便不是嫡系,而是那贱妾生的庶子说话了。”程老爷子说着重重拍了桌子,面容划过一丝妒恨。
程老爷子自诩金尊玉贵的程家嫡子,哪曾想一辈子竟然被一个妾室生的庶子给压在头上一辈子;只因这庶子科举极有天赋,父亲便十分器重。
憋屈了一辈子,如今他的儿子竟也不入他的儿子,若是有生之年不超过那庶子,让他死后如何能瞑目?
程老爷子认为自己一生就是因为生了了那庶子之后便过的不顺遂,自己科举只走到秀才便再不能往上,子嗣稀少,唯一的儿子愚笨不已,考了童生便再上不去了,还不能延续香火;只得从旁支过寄了个孩子来。
流的不是自个儿的血脉,始终养不亲近,不过这都不要紧,为程家挣得荣光,稳固嫡系尊贵才是要紧的;程老爷子如是想着。
这厢,回了自己的院子的程宏才坐在榻上,随意将手搁置在矮桌上;书童熟练的找来药膏小心翼翼为程宏才涂上。
主仆两个不曾说话,程宏才盯着红肿的手心痴痴笑了,他这程家嫡子真是好生尊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