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日若不是公子出谋划策,我花溪县乃至临县的百姓恐都要遭受更严重的水患,如今堤坝堵上了,是帮了我花溪县的大忙。”唐知县微微哽咽说完,压在心头几日的石头终于移开,松懈了许多。
“知县大人谬赞了,在下只说了些巧法子暂时止住了;若是这雨势继续加大,恐这堤坝撑不了多久,还是得在下流想法子,堵不如疏;只有将这些洪水统统引入海中或是大江大河里才能解患。”穆苏并不因为唐知县的夸赞而自得,转而直言不讳的说出了现下情况并非就十分安稳了,未知的危险还是存在。
唐知县闻言面色也凝重了些,随后点头:“多谢公子告知,我随后会派人时刻关注,其他各个村落也会按公子的方法加宽、挖深河道。”
见唐知县也并不因为现在暂时堵住了堤坝而高枕无忧,仍是十分严肃对待,且十分能听进言;方才山上见他一番安定民心的话就觉着这花溪县知县是个不错的官员,后又见他与村民共进退亲身上阵一同抗洪,确实是一个难得
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唐知县又舒展眉头,面上带笑看着穆苏开口询问:“还未曾询问公子名讳,哪里人士?”
“在下姓穆名苏,泰安府人士,游学途径此地,恰遇暴雨因而在莲溪村暂时歇脚;不巧里正通知撤离,因而同莲溪村村民一道撤离到后山,这才见到知县大人,便跟着一道前来看看是否能尽些绵薄之力。”穆苏有条不紊将来龙去脉统统告知唐知县。
听完,唐知县点点头,随后开口问道:“穆公子有游学此等雅兴,看来也是喜好诗书之辈,方才又能如此迅速说出这许多治水的法子,想必定是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不知是否科考过?”
“学识渊博不敢当,平日里确爱看些杂书,俗世之人,自小科考求取功名。”穆苏微微额首,一一回答。
唐知县闻言一脸了然,他便是看穆苏自我一股读书人的气质,并不似一般平民,衣着以及行事也有些书香人家公子的味道,这才开口询问,想了想又开口道:“本官冒昧,不知穆公子考至何等功名了?”
不怪唐知县如此不合规矩的追问,实在是官场上定是要知道他人的身份地位才好行事,位高者不可冒犯僭越,位卑者也要看其身家背景等等行事。
“去岁乡试方才侥幸取得举人功名。”穆苏自然也知晓唐知县的用意,并未纠缠,仍只用自己的举人身份,并不告知自己的其他来历。
他一贯不愿提及自己常平侯府世子的身份,也许是在临淮城柏江书院待久了,自己以世子身份同人相处总有些界限,也不愿扰了柏江书院纯粹求学的氛围。
又或许是常年在外,自小便离开了京城及常平侯府对常平侯府始终没什么归属感,在乎的母亲和祖母也都离世,常平侯府也没什么牵挂的,总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外人。
唐知县得到了答案,面上有些惊讶:“看穆小友似是还未满弱冠?”
“年岁十七。”
低呼一声,过了好半响唐知县才平静下来道:“果然是青年才俊,后生可畏啊!”
“知县大人过誉了。”
尽管穆苏十分谦逊,唐知县仍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确实十分少见穆苏这样天资聪颖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