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规规矩矩地穿了西装,打了领带。
这是刚谈完生意,还是怎么的
他们进了一家西餐厅。岑年抬头看了看,“Sugar”,这餐厅的名字还挺奇怪。
此时岑年并不知道,在魏衍的口袋里,有着一个小小的天鹅绒盒子。
盒子里躺了一枚戒指。
.
从机场出来后,傅燃看了眼表。
“先吃个晚饭,再去酒店吧?”李阳提议道。
他们的酒店位置有点偏,周边吃饭的地方不是很好找。傅燃点了点头。
他有点心不在焉。
说很不高兴吧,倒也谈不上。李阳一直跟在傅燃旁边,对他的情绪也很猜不透。
也谈不上悲伤或者愤怒什么的,傅燃就是单纯的在走神。
甚至在上飞机的时候,他的登机牌差点都忘了换。
但明明在昨天,傅燃还好好的。所以,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阳一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但毕竟那是傅燃的隐私,他也不适合多问。
“去哪儿吃?”傅燃又走神了一阵,问他。
李阳打开提早找好的攻略,从里面挑出一家好评很多的餐厅,说:
“燃哥,就这家吧,我上飞机前就提前订了位。”
傅燃点头。
他对吃的倒是无所谓,就随意扫了一眼。
——‘Sugar’
这名字有点怪。
2.
魏衍有点奇怪。
根据岑年对他多年的理解,魏衍此人,极度厌恶穿正装。上中学时他春夏秋冬都穿运动服,偶尔让他穿一次礼服校服的衬衫,他能黑着脸不高兴一整天。
所以,这样的魏衍,又为什么要穿着西服、打好领带,每一颗扣子都扣的规规整整?
是有什么很重要的生意要谈?谈完直接来约他吃饭?
岑年揣测着,跟魏衍走进了那家名叫‘Sugar’的西餐厅。
不过,魏衍这奇奇怪怪的态度,总让岑年感觉魏衍是要恶作剧。高中的时候,魏衍有次也是这么神神秘秘的,问他什么都不说,结果第二天,岑年登上了游戏,才发现魏衍昨天登录他的账号,一不小心把他的装备全融掉了。
这时魏衍的表情,跟那会儿一样。紧张,忐忑,还不断地打量着岑年的脸色。
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儿。
岑年摸了摸下巴。
也许是因为Y国人实在少,正是饭点,这家名叫Sugar的餐厅里却没什么人。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当地的民谣,灯光昏暗,气氛是挺好的。
他们在靠窗的雅座上坐下。
这家餐厅的位置很高,在二十八楼。从窗外可以看到一整个城市的灯火,夜色温柔,灯火明亮,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夜晚,以这么一种略显奇妙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岑年收回视线。
侍者上了餐前甜点,岑年边吃布丁,边与魏衍攀谈了两句。
上正餐前,魏衍顿了顿,突然问他:
“咱们认识也有不少年了吧?”
岑年一怔。
他就着夜色往去,魏衍的眼神少了几分戾气与吊儿郎当,平添一丝温柔和认真。
岑年思考了一下,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对,认识了七八年吧。”
魏衍点了点头,说:
“所以,我……”
“你要借钱?”岑年试探着问。
“……”
魏衍的脸色顷刻间黑了下来。
他把刀叉一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凶巴巴地问:
“岑年,你小子什么意思?我会穷到要问你借钱?!”
岑年缩了缩脖子。
说实话,他和魏衍熟到这种程度,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魏衍这么正经?
难道……
岑年突然就想到一种可能。
魏衍看他这样子,接下来的话也骂不下去了,只得悻悻作罢。正餐上了,两人陷在各自的心绪里,都没有说话。
岑年看着桌上的烛光,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一团乱麻。
……他不是迟钝,是真没往那方面想。
他和魏衍当了七八年的朋友。
魏衍交女朋友的时候,他还帮忙递过情书。魏衍和女朋友打啵儿的时候,他还帮忙望过风。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什么该见的不该见的全都见过了,丑态、黑历史也各自参观目睹了不少。
怎么好好的朋友,说弯就弯?
岑年看着魏衍忐忑而紧张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他最不希望的一种结果,但它显然是真的。
岑年对魏衍熟悉的很,光看个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只是,他重生回来之后并未留意过这方面。
“……”
气氛安静,悦耳的苏格兰民谣还在继续。
岑年握着银勺,犹豫了一下,说:
“魏衍。”
魏衍耳朵抖了抖,抬起头看向他,没好气地问:
“怎么?”
岑年低头舀了勺汤,很淡地笑了笑,说: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我喜欢傅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