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疯狂掠夺她的一切。
无论是口中的花蜜还是丝丝鲜血。
体验实在不佳,但梅雪衣原谅了这个犯病的家伙,她搂着他,轻抚他的背部尽力安抚。
不知狂乱亲吻了多久,他终于发现身上还穿着冰冷湿透的衣袍。
虽然金陵气候比卫国温暖许多,但此刻是初春,她已冻得瑟瑟发抖。
一张小脸白惨惨,头发湿着,唇上的破口异常扎眼。
他扔掉湿裳,把她狠狠搂进了怀里。
“我替你擦头发。”他哑声说着,手掌却在她的乌发与雪颈之间徘徊,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夺走她的小命。
梅雪衣翻了个身,摁着他的肩,把他压在软榻上。
她像藤蔓一样,轻轻柔柔地缠住他,大胆地迎上了危险。
他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睁大,瞳仁迅速收缩。
正要开口,梅雪衣把食指摁在了他的薄唇上。
“嘘。只许想着我,此刻的我。”
腰肢发力,抓紧他的肩膀。
她试图征服这个病秧秧的家伙,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逆风翻盘了。
等到他停歇下来时,她那一头湿发已经干过两回,又湿过两回。
他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斜靠在金丝软榻边上,没什么表情,双眸泛着懒。
“回去再给你好好补身子。”他意犹未尽地说道。
她伏在他的身前,用湿润柔软的眼神看着他,问:“话本中的梅雪衣是我吗?”
他转动眼珠看过来:“是你。”
“那卫今朝是你吗?”
“是我。”
她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会不信你。赵润如是个非常麻烦又讨厌的女人,若是碰了她,后宫必定被搅得鸡犬不宁,你又不是傻子,不会干这种蠢事。”
他眸色微沉。
她非常有眼力,即刻安抚道:“再说,陛下待我一心一意,我怎会不知?”
他捏住她的手指,阴沉沉地说:“知道还那样对我。”
她摇摇头:“若是我,这般出走定有隐情,绝对不是与人私奔。”
她觉得自己也快跟着他一起犯病了,居然正儿八经地分析起话本中的‘自己’。
“是吗。”他唇角勾起温和的微笑,眸色一点点转深。
梅雪衣感觉他又有要收拾她的苗头,赶紧转移了话题:“刑场那边情况如何?赵润如为何不翼而飞,陛下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即便是修士劫了人走,也总会留下些许线索。
“有。”他慢慢眯起了眼睛,“一处松软土尘上,找到了一个陌生足印。布鞋。”
这就对了。
梅雪衣点头:“所以,赵润如的身边,藏着能人异士。”
卫今朝眉梢微挑,想到了什么:“所以束带……”
梅雪衣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话本中那条不知为何落到赵润如手上的贴身束带。
只见他的唇角迅速浮起了一抹缥缈的笑容,旋即,那笑容好似沉入九幽炼狱,在黄泉中浸过一般,透出阴森刻骨的寒意。
“很好。”他的眼角溢出了幽黑的寒光,声音又哑又沉,“不着急,一个个杀。都得死。”
唇角微勾,他看起来就像一条即将发起攻击的毒蛇。
梅雪衣愕然看着他。
他此刻的神情,和那些执念最重的魔修或是鬼修一般无二。
她摇晃他的身体,冲他撒娇:“陛下!既有这样的能人异士,那话本中的梅雪衣想必是被掳走的!”
他转过黑眸,盯了她好一会儿,终究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梅雪衣直觉不太妙。
他此刻的神情,让她想起那次‘回门省亲’时,他明明掌握了梅乔乔做坏事的证据,却故意不说,笑看她卖力蹦跶的样子。
梅雪衣当即蔫了下去。
罢了罢了。
无论后续如何,这终归是个艳-情话本,遇到凶险,把他摁进床榻也就是了。
她扶着酸软的腰,破罐子破摔地想。
*
金陵小世姬神秘失踪之后,卫军继续南下,一路杀到了距离金陵京都不到三十里处,夺下了最后一座城池。
这座城叫做北临城。
北临城是金陵京都的最后一道防线,拿下北临城,便是扼住了金陵的咽喉。
卫今朝在前方收编降军,梅雪衣离开辇车,在侍卫们的保护下来到了专为卫王和王后准备的临时府邸。
北临城历史悠久,石质城墙略有一点风化痕迹,城中的青石板路面都被往来人潮踩踏得光滑无比,有些边角处几乎可以照见人影。
一路行来,街道上时不时就可以看见行色匆匆的金陵百姓。
卫今朝攻入金陵国以来,不屑于杀百姓、抢财物,名声早已传开了。谁都知道这暴君一心要打秦姬,只要不挡路,便可相安无事。
胆大的金陵人连店铺都不关,做卫国军人的生意。
走在梅雪衣身后的小侍卫忍不住嘀咕嘲笑:“金陵人真是软骨头!要是谁敢打到我家里,看我不揍得他屁滚尿流!”
梅雪衣回头看看他,见这小将满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