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你这书房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刘子岳笑了笑说,“我让人拿出去寄卖了,听说这些玩意儿比较值钱。” 寄卖,值钱……晋王风中凌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七弟你这是何意?你手头比较紧,跟为兄说一声就是,何至于将书房里的东西都卖了。” 刘子岳感激地说:“谢过大哥的好意,你知道的,我没啥私房钱,薪俸也拿来养府中这么大帮子人了,没什么结余。这南越山高水远的,听说要走一个多月,我怕路费不够,在半路上饿肚子,就卖些东西自筹路费。” 晋王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噎了噎,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七弟真要去南越?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父皇那边你别担心,为兄已经找到了替你洗刷掉冤屈的法子。” 刘子岳可不想被他当枪使,扯着嘴角笑了笑说:“多谢大哥的好意,紫宸殿那一夜,我想了许多,我这人天生愚钝,又懒又笨,什么都做不好,留在京城只会惹父皇生气,一直让大哥替我这么收拾烂摊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若去南越,也能少替你们惹些麻烦。” 晋王还想拉刘子岳出来挡太子的怒火呢,连忙道:“不是,七弟,芙蓉院走水一事不是你的责任,为兄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你且听我说……” 但刘子岳不听,打断了他的话:“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在鸿胪寺当差不尽责,事发当日都没去一趟芙蓉院,半点事都没做,让父皇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是事实。我做错了事,应该受罚,我认。” 晋王看着认命又坚决的刘子岳,心知这事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最后只能说:“好吧,既然七弟坚持,为兄也不再多劝了。有什么需要为兄帮忙的,七弟尽管说。” 刘子岳就佩服晋王,瞅瞅,明明心里不爽,可大哥风范却做得极为到位,难怪不少人站他呢。论做人啊,他能甩出傲慢的太子好几条街。 “多谢大哥,我现在倒是有一事需要大哥帮忙。南越天高路远,很多东西不宜携带,我已经让郭诚整理出来,拿出去卖了,但短期内要出手这么多东西不容易,大哥认识的人多,要是有需要的,劳烦你帮我牵个线。”刘子岳还真不客气。 晋王目瞪口呆,他只是说的客套话,不料老七竟当真了。 老七都要去南越,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回来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晋王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钱财,但话已经说出了口,也不能这么快就自打嘴巴。 但让他堂堂亲王去帮老七拉线卖东西,老七不嫌丢人,他也拉不下这个脸。晋王强压下不悦说:“七弟缺钱与我说便是,何须变卖这些财物,等七弟回京这些都还用得上。” “那,我就谢谢大哥了。”刘子岳灿烂地笑道,“有大哥支持,我不用担心路费不够了。等过几日收拾好了,我再请大哥、二哥、三哥……一起吃顿便饭,谢谢哥哥们这么多年的照顾,此去一别,咱们兄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晋王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他本来只想意思意思出几百两银子打发刘子岳,可刘子岳要宴请太子、燕王等人,到时候这事传出去,给流放远行的弟弟赠几百两银子,天下人怎么看他?堂堂一品亲王,兄弟流放,就给个几百两银子? 旁的人不会直说,但太子肯定会抓住这个事使劲儿嘲讽他。 晋王可不想因为省银子,让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染上瑕疵。 所以哪怕再不舍,他也强忍住心痛说:“应该的,咱们兄弟,何须客气,回头我让管家给你送五千两银子过来,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薅羊毛这种事也要适可而止,不能逮着一只羊使劲儿薅。刘子岳见好就收:“够了,多谢大哥,你的恩情,弟弟铭记于心。” 晋王来这一趟,事情没办成,荷包还大出血,心头难受,也不想多呆了,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客气,为兄还有些事,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七弟。” 这回连客套话“要帮忙”都不说了,估计是怕刘子岳会真的不客气又狮子大开口。 “好,葛宁,帮我送送大哥。”刘子岳双腿不便,连送客都免了。 晋王这人虽然有些伪善,但做事还算干脆,说给银子,中午就派人将银子大张旗鼓地送了过来。 五千两银子,装了整整十个箱子,两辆马车,几十个护卫送过来,从晋王府到平王府,沿途经过闹市区,虽然没吹吹打打,可这么大的阵势,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想必要不了一天,京城人都会知道晋王送了平王五千两银子的事。 陶余交接了银子,回头就向刘子岳抱怨:“晋王真是好手段,送一笔银子,踩着殿下成全他的好名声。明天满京城都知道他有多友爱兄弟了。” 刘子岳却笑了:“陶公公消消气,大哥可是我的神助攻,他今日把阵势整得这么大,搞得人尽皆知,二哥、三哥……他们听说了这事,总不能装聋作哑,一点表示都没有吧?等着吧,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源源不断地给咱们送银子过来。” 虽然第二个送银子的可能没晋王这么有名气,但送了跟没送到底不一样。几个兄弟中,要是别人都送了,就自己没送,那可是很丢脸的事,以后在皇室中传开也不好听。 而这些王爷们最怕的就是没面子,他们宁可花钱也要博个好名声。 摸准了他们的心理,刘子岳本来就想着回头怎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跟晋王不和的太子,晋王搞这么一出,倒替他省了不少事,如今他只需在家里等着收银子就是。 陶余看着刘子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