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咱们也别在这边收购了,直接到易场门口,看到来卖棉花的就上前叫住对方,八十文对上四十文的价格,谁都知道怎么选。” 曲弯很捧场:“还是范哥有办法,我在这儿坐得都要发霉了,走走走!” 三人收了摊,又合计了一番,来到易场入口处蹲守。 等瞧见背着、挑着棉花的人来便上前:“大哥,卖棉花呢?我家八十文一斤,不过棉花要弄得干净才行,你这需要稍微挑一挑,卖不卖?” 瘦巴巴的男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不是说四十文吗?” 他也是听说隔壁村的老王进城卖了一担棉花,这才赶紧挑着家里用不完的棉花进城,卖了钱好买些日用,家里的盐罐都空了。 “我们家收购八十文一斤,就是对棉花的要求稍微高一点,一定不要有杂质和发黑的,要雪白的那种,所以价格比较高,你担子里这边的都行,这一担要稍微捡一下,有一部分要挑出来才行。”范炎也没给他说虚的。 八十文一斤,哪怕将一部分比较差的挑出来,那也比四十文一斤划算多了。 他这一担子可是有八十多斤棉花,最后对方只有个五六十斤也能多赚好几百文钱,都够他们家买米吃一个月了。而且这些不怎么好的棉花还可以拿回家自己用,回头将家里更好的拿过来卖,又能得一笔钱。 男人心里很快就有了取舍:“那小的挑一挑?” 范炎直接塞了二十文钱给他:“这是定金,你就在路边挑吧,挑好了,咱们称一称,我再付你一百文,你将棉花挑到我们府上,我再付你余下的钱。那,这条街过去两百丈左右那座挂着刘府牌匾的大院子就是我们家。” 男人本还有些担心遇上骗子,可看范炎指的地方这么近,而且那条街上人来人往的,他对方也不敢强抢,便打消了疑虑,将担子放在路边,翻了个备用的麻袋出来,将棉花里沾的那些叶子碎片,还有发黑发黄的棉花都一一挑出来。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路边挑棉花,很快就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有些好奇的路过就随口问一句:“老哥,你在路边干嘛呢?” 男人也有心卖范炎一个好,指着范炎三人说:“我卖棉花,他们不要这些发黑发黄还有叶子的,我挑出来。” 棉花的叶子晒干之后轻轻一碰就碎,采摘的时候稍不留神就会弄在棉花上。 “这么麻烦?我看易场里那家就不挑啊,拿过去就卖。”路人好心地说。 男人嘿嘿笑了笑,小声说:“他们出价高,给八十文一斤!” 他自以为小声,但旁边路过的人都听见了,纷纷驻足,诧异地看着男人:“真的假的?这么高,别是骗人的吧!” 范炎听到这话,感觉机会来了,上前咳了一声说:“当然不是骗人的,那,就这边拐过去,再往前那座刘府就是我们东家。不过我们的棉花要求比较高,不能发黑发黄,也不能有杂物,这些都得挑出来。大家要是不相信的,有棉花拿过来,只要符合我们的要求,我马上结账。” 这话一出,大家的质疑声少了许多,毕竟人能跑,房子跑不了啊。 刘府距这不远,踮起脚就能隐约看到刘府的大门。那么大一个院子,估计得好几千贯钱,这样的东家会欠几百几千文钱吗? 不过也有不大相信的,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斤雪白的棉花过来,问道:“兄弟,这棉花收吗?” 范炎点头,仔细将棉花翻了一遍,确认晒干了,没有发黄发黑以次充好的,当即称重付钱,按八十文结的账。 “还真是八十文钱一斤啊!”那人喜得合不拢嘴,急切地问道,“兄弟,你们这棉花要收多久?” 范炎笑呵呵地说:“我们目前的打算是收购一个月,只要棉花符合我们的要求,统统都收,大家或是亲朋好友家里有棉花的都可介绍过来卖给咱们,价钱方面,咱们绝不亏大家。” 说话间,先前那男人已经挑好了棉花,共挑出来十几斤,还有六十多斤棉花。 “那个,掌柜的,小人这里已经好了。”他搓着手,讨好地看着范炎。 范炎点头,弯腰伸手翻开棉花,仔细检查了一遍,抬头笑道:“鄙人姓范,单名一个炎字,你们叫我小范,范老弟都行。大哥的棉花挑得很干净,劳烦你跟我去一趟。” 男人挑着担子,跟着范炎去了刘府。 看热闹的路人也一并跟着,想去看看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了府邸,范炎敲响了门,留守看门的侍卫打开门,看到他笑道:“范哥,你回来啦。” 范炎指了指男人:“这位大哥卖棉花,我让他挑进来,放进仓库里。你让人拿两个麻袋出来装棉花。” 侍卫连忙喊了两个人出来帮忙,装袋称重付钱。 等看到男人真的拿到了五千多文钱,凑热闹的市民们都轰动了,家里种棉花又或是亲戚朋友有种的更是激动不已。 “我二姨家今年种植了半亩地的棉花,本来是打算弄两床棉衾的,估计还有多余的,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赶紧来卖了。” “我娘老子今年也种了一亩棉花,打算给我那妹子做嫁妆的被子,应该也有剩,我一会儿回去就跟东家告个假,这就回去通知他们!” …… 虽然范炎说了要收一个月,但大家都怕他收几天就不收了,赶紧回去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 这一传十,十传百,一两天的功夫,城内外不少人都听说了这事。 每日进城卖棉花的队伍更是翻了倍,大清早的都能看到或挑着担子,或背着竹篓,又或是赶着马车、牛车的农民,载着满满的棉花进城来卖。 李老板站在二楼,手里拿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