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终究是失言了。” “这怪不了你,好在这次立功出头的是晋王。”公孙夏只庆幸这点,不然若是让楚王立下了平叛大功,积累了威望,又在江南各地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再加上他中宫嫡子的身份,势必会对太子造成不小的威胁。 徐云川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只是笑容说不出的嘲讽:“太子平庸无能自私自利,连给自己办事的人都护不住。晋王心机深沉,假仁假义,自己躲在后面捡便宜将楚王推出来,至于楚王,贪婪狠毒、短时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罢了,罢了,这些以后与我有何干系呢?” 公孙夏知道徐云川性子直爽犀利,但没想到他今时今日说话竟仍如此…… 他赶紧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无人,这才提醒道:“云川,小心隔墙有耳。” 徐云川说:“我知道,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才直言,你我多年老友,若想害我,不管我,任我死在南越就是,根本无需大老远来接我这么一个废人。你既待我以真诚,那这些话我就要说,公孙,你与我们不同,咱们大家都知道,以那位对你信任与倚重,你迟早会回京城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站错了队。” 至少在徐云川看来,这三位皇子,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哪个都不是值得投靠报效的人。 公孙夏很是感动,徐云川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耿直、重恩、待人以诚、爱民如子,可惜现在的朝廷容不下这样性子过于直的人。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你说得有道理,只是除了这几位还有谁呢?燕王风评倒也不错,只是为人似乎性情过于谦和温良了些,又非嫡非长,如何能……反倒是晋王,虽非嫡出,但却是长子,有城府,有外家支持,也有手腕,即便有时候做事不是那么磊落。可帝王又不是评选圣人,只要大体过得去,不是什么残暴之徒就可以了。” 徐云川仔细思量这番话,最后苦笑道:“也是,自古以来多少明君莫不是手腕强硬,杀伐果断,背负一笔笔血债。” 哪个史书留名,尤其是开国皇帝,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这么看,晋王做的这些也不算什么。但徐云川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死的那些可都是大景的无辜子民,他们不是敌人,不是恶徒,而是一个个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晋王为了一己之私,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王做下这些事,半点都不阻拦,甚至这其中还有他的推波助澜,徐云川没法接受。 公孙夏知道他与徐云川在这方面有分歧,笑了笑说:“这只是咱们私底下随意聊聊,当不得真。” 他虽说在几个皇子中目前最看好晋王,但他也不想轻易下注,掺和进这种事中。 “老爷,于大人来了。”外面传来老仆的声音,打断了屋里稍显凝重的气氛。 公孙夏顺势换了个话题:“于大人来了,他乃是连州知府,陈怀义的弟子,为人做事有章法又不失原则,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刚介绍完,于子林就进来了,拱手道:“下官见过相爷,徐大人。” 徐云川连忙摆手:“于大人使不得,如今我品阶比你低一阶,你这样喊让我惶恐。” 于子林从善如流低改了口:“徐大人比我年长,那我便唤大人前辈吧。” 徐云川笑着点头:“好,那老头子就腆着脸托大了,不请自来,打扰了。” “徐大人能来府上做客,是晚辈的荣幸,大家就将这当自个儿的家,万万不要跟晚辈客气。”于子林连忙客气地说。 他一来,公孙夏和徐云川不能聊那些敏感的话题了,转而说起了南越的风土人情还有各种作物。 于子林说话风趣幽默,专捡有趣的说,他提起自己吃了芒果第二天吓哭了小孩,惹得公孙夏和徐云川都好奇地问:“这是为何?” 于子林指着自己的嘴巴说:“有些人不能食芒果,吃了之后不知怎么的,第二天嘴巴肿了一大圈,像猪嘴一样,晚辈就是这倒霉蛋中的一员。” “有的人吃了没事,有的人嘴巴会肿?这东西莫非还是挑人的不成?”徐云川很是好奇,追问,“这是为何,知道吗?” 于子林摇摇头:“不清楚,反正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吃过。”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改日我一定要试试。”徐云川来了兴致。 于子林笑着说:“这个容易,南越这边很多芒果,夏天还有宫里贵人都不一定能尝到的荔枝,随便大人吃了。不过这是夏天,冬天嘛,主要是橘子之类的,还有甘蔗,汁水甘甜,大人一定要尝尝。” “对,而且于大人还正在组织连州的老百姓开荒种植甘蔗榨糖,今日上午我还去瞧了瞧,已经开垦出一大片土地了。”公孙夏接话道。 糖这个字终于让徐云川混沌的脑子转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了于子林的身份,惊喜地说:“原来是于大人,久仰久仰,真巧。” 于子林知道他想起了流放公凭的事,笑道:“晚辈还要谢谢大人给我们连州送来这么多人。” 公孙夏狐疑地望着二人:“你们认识?” 徐云川便将两个官府对接流放犯人的事说了。他也感叹:“好巧,原来都是自己人。” 有了这层关系,三人谈话的气氛更好了。 *** 休息了三天,徐云川的身体渐渐好了,可以继续启程了。 但在离开连州之前,他向于子林打听:“于大人,两三个月前流放来的那几百人,他们如今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于子林笑道:“他们都很好,大人尽管放心。” 踌躇片刻,徐云川说:“我……既然都到了连州,我想去见见他们。当时我承诺会还他们清白,是我失言了,我想当面跟他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