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能否派个人给我领路。” “这……”于子林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晚辈想他们能理解的,大人已经尽力了,实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看出于子林在刻意避重就轻,不想他去见这些人,徐云川眼睛眯了起来,怀疑地打量着于子林:“于大人,冒昧问一句,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于子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 但自己不说出池家他们的所在,也确实可疑,毕竟这一两年,松州、越州等江南好几个地方流放了不少人过来,都是落在连州的,如今他却不让徐云川见这些人,说不过去。 公孙夏见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问道:“于大人,是这些人所在的地方离连州城比较远吗?” 于子林知道再不说清楚,徐云川还不知道会想些什么,他现在处于比较敏感的状态,对自己也不见得多信任。 “是有点远,大概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到,两位大人若是想去,那晚辈就去安排一下。”于子林最后说道。 公孙夏可去可不去,他侧头看徐云川。 徐云川想到于子林今日的可疑反应,再想到自己流放了不少人到连州,若真害了他们,尤其是池、颜等这些无辜之人,他心里难安。便决定还是去一趟:“那就麻烦于大人了。” 于子林笑着说:“不麻烦,那晚辈让下面的人准备,咱们明天早点出发,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这样便不用露宿荒郊野外了。” “都听于大人的。”徐云川没有意见。 次日清晨,天不亮马车就出发了,非常顺利地出了城。 徐云川微微松了口气,心想,昨日可能是自己多疑了。不过既然都已经出发了,断然没有这时候又突然回去的道理。 马车继续往南,道路两旁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等好几里都不见人烟时,前面出现了一片新开垦出来的土地。 公孙夏指着给徐云川介绍:“这就是于大人组织人手开垦出来的荒地,这些已经种植上了甘蔗,前面还在继续开垦挖地。于大人很不错,组织了好几千人过来干活。” 很快,徐云川便看到了那群人,确实很多,乌压压的一大片,隔得老远都能看到,时不时的有大树倒下。 不过既然连州在组织开垦荒地,为何没将池正业他们这些流放的犯人带过来呢? 于子林在前面的马车上,也不好问。徐云川即便好奇也只能作罢。 马车又行了大半个时辰,快到中午时,前面又出现了一群人,约有几百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短打,正提着锄头、箩筐、锤子在干活。他们将泥土挖出来,垫在地面上,再用一个个圆滚滚的大铁块压过地面,泥土便变紧实了。若是有石子就继续撒在上面,再压一次,没有就直接压过,反复几次,泥土变得非常结实。 “他们这是在修路吗?”徐云川的目光落到那一个个大铁块上,铁块的两边各有一根大腿粗的木头镶嵌在里面,这样一边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地将铁块滚过去,很节省人力,而且速度也很快。 公孙夏也注意到了这点,赞道:“这个修路的工具不错,推广开来,建房造屋平整土地都可用得上。不过这是谁在修路,也是于大人弄的吗?他们连州这又是开荒种甘蔗又是修路的,可以呀!” 都要把他这个老家伙给比下去了。 不行,回了高州,他也得好好想办法,将百姓发动组织起来,开荒扩地,增加高州的土地。 徐云川虽说有些心灰意冷的,可到底做了多年地方官员,看到这欣欣向荣的一幕幕,心里欣慰,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南越也不错。” 官员踏实肯干,百姓勤劳质朴。 这话说得公孙夏压力更大了,他才来高州没几个月,前面那段时间心情比较沮丧,也没来得及做什么,高州现在还是老样子。若是没有连州做对比就算了,但现在,自己老友去了肯定要失望。 再往前,他们还看到了一头耕牛在路边犁地。准确地说,是在挖土,因为犁翻过的土都被那些汉子拿着箩筐挑了过来铺路,这可比人去旁边挖地轻松又快多了。 “他们可真会用法子,这得省不少事。”公孙夏也来了兴致,干脆让人停下了马车,准备去取取经,因为他发现这支修路的队伍里面有很多节省人力,提高效率的小窍门。 很快前面的马车发现他们没跟上,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最后于子林跳下了马车,让车夫先将车子赶到前面,自己则带了个随从跑到公孙夏和徐云川旁边。 “公孙大人,徐大人,你们怎么提前下马车了?” 公孙夏摆了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修路的百姓:“我瞅瞅,不急。” 徐云川则问:“于大人,这是府衙组织的修路,还是百姓组织的?” 他怎么看都有点不像,因为说是同一个村的吧,这些人的口音不同,说是官府组织的吧,也没个官府的人。 于子林说:“都不是,至于是谁组织的修路,两位大人傍晚便知道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赶路吧,不然今天到不了。” 听他这么说,公孙夏和徐云川只得继续上路。 路上两人都被于子林搞的这一出出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更好奇了。 直到太阳西斜,霞光万丈,荒凉的景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茂密的甘蔗林,不断地向前延伸,仿佛看不到尽头。 “这么多甘蔗?谁种的?” 公孙夏和徐云川同时浮出了这个疑问。 这地方如此荒凉偏僻,周遭二三十里内都找不到一户人烟,突然出现这么大片的甘蔗林太奇怪了。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