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胁溢于言表。 李老板不敢置信,颤抖着手指着门房:“还给我,将我的欠条还给我,你……你们仗势欺人……” 啪! 一棍子打在了李老板背上,直接将他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冰天雪地中。 那门房一脸横肉,语气凶狠,举起棍子,戳在李老板的脑门上:“什么玩意儿,竟敢诬陷我家大人,你再敢胡言乱语,送你去见官。” 李老板绝望地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角滑下一颗苦涩的泪珠,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地面上的冰雪,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但这都不及他心里的寒意半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滚,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坏我家大人名声,有你好看。”门房又给了李老板一棍子,然后用棍子将他往雪地里推,就跟推个死人一样。 李老板闷哼一声,背上火辣辣的痛,让他终于回过了神来。 他连忙求饶:“都……是小人误会了,误会了,老爷,您,您饶了小的吧,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门房嗤笑了一声,收回了棍子,鄙夷地说:“早这么识时务不就好了,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李老板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捂住嘴,咳了两声,怕惹来门房的棍子,不敢久留,忍着痛赶紧离开了秦府。 等走到街道对面的房檐下,脱离了秦府的视线范围,李老板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快昏厥过去的模样。 一个少年人路过,看他脸色白得跟雪一样,好心地问:“大叔,你,你没事吧?” 李老板向他伸出手说:“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一家药铺?我受了点伤。” 少年人心肠好,看他痛得额头上都冒汗了,连忙伸出手搀扶着他:“前面拐角处就有一家药铺。” “多谢。”李老板朝少年道了谢,在少年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药铺。 大夫掀起李老板背上的衣服,看到两道纵横交错的青紫色伤痕,吓了一跳:“怎么弄的?这么重。” 李老板不肯多说,摇摇头道:“大夫,麻烦你给我上点药。” 大夫给他涂抹了药膏,等药膏干了,将他的衣服放下来,又给他将扭到的脚正回去已是两刻钟后。大夫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他,让他回去多休息,趴着睡。 李老板谢过了大夫,拎着药,挺着单薄削瘦的身体,缓缓步出药铺,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费了老半天功夫才回到了客栈。 坐在清冷的客栈中,他想找池正业商量事情,却发现,自己当时思绪太混乱,完全忘了问池正业住在哪里。 坐了一会儿,又让人买了两个菜包子回来,就着白开水咽了,补充了点体力后,李老板缓缓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欠条。 若是秦贤在这儿就一定能认得出来,这是他的字迹。 经过这两天的事,李老板充分见识了这些权贵的无耻。他这次特意长了个心眼,池正业走了后,他仿照着欠条,费了好几张纸才模仿出这一份看起来有八分像的欠条。 欠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字迹有些差别,还有手印是摁的李老板自己的。 他想,这些所谓的贵人,压根儿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定然也不会怀疑他拿的是模仿的假欠条。若是对方按照约定,将尾款给了他也就罢了,若是没有,他还能保留这份最重要的证据。 看着欠条上的数字,李老板心里格外难受。这是他最后的家底,是他辛辛苦苦想方设法赚来的,如今却要拱手让人,还是让给那等东西。 他心里自是百般不情愿的。 但李老板也清楚,这张欠条留在他手里也只是废纸一张。只要秦贤不承认,他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滚蛋,若是用这个能平息曹主薄的怒火,让晋王府的人放他一马,也比这么白白浪费的强。 李老板重新将纸折了起来,叫了伙计:“去租一辆车子,我要去虞家的店铺一趟。” 他到了虞家的铺子坐了一会儿,虞泰才来。 面对他,虞泰没什么好脸,冷哼道:“怎么,李老板的货备齐了?” 李老板低头哈腰地赔不是:“虞老板,对不起,这事确实是小人的不是,货小人没有……” “没有货那你来干什么?我们衙门见。”虞泰可不听他废话,当即就站了起来。 李老板赶紧将欠条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虞老板,您看这个。” 虞泰接过欠条看了一眼,挑眉问道:“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怎么,又想说你已经将货物卖给了秦贤?” 李老板赶紧摇头:“不是,此事是小人背信弃义,没有遵守承诺。这个,是给虞老板赔不是的,还请虞老板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以后再有货,小人一定派人通知虞掌柜。” 虞泰捏着欠条,这可是差不多五万两银子,这个李安和如此大方?南边的商人果然是富得流油,不过为什么啊? 很快,一个伙计上前,悄悄附在虞泰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虞泰恍然大悟,原来李安和要不到这笔钱,就借花献佛,干脆送给他,意图和解。 这李安和倒是有几分狠劲儿和果决。 虞泰轻飘飘地扬了扬李老板宝贝不已的欠条:“我考虑考虑,李老板在这安心候着吧。” 李老板知道,他这是要去向曹主薄请示。 于是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好,小人不急,虞老板请自便。” 虞泰没搭理他,起身出了屋。 留下李老板一人坐立难安地杵在屋子里,两只手不停地交叠,脸上露出焦躁、忐忑、害怕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终于被打起,虞泰进来,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