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安和一眼,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念在李老板诚意满满的份上,第一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李老板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啊。” 李老板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露出谄媚的笑容:“多谢虞老板,虞老板大人有大量,小人感激不尽,希望下次能再跟虞老板合作。” 虞泰扬眉看着他:“你真的还想跟我们继续合作?” 有点意思。 李老板猛点头:“当然,那个……曹主薄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他眼底露出期待和贪婪。 虞泰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曹主薄是承诺过,若是事情办得好,以后可许他个军需官当当。 没想到这个李安和竟还当真了,做起了晋升为官老爷的美梦。 啧啧,虞泰在心里鄙夷了一番李老板的异想天开,笑眯眯地说:“这是当然,曹主薄言出必诺,素来守信,你大可放心,现在只是战事吃紧,需要你帮点忙。殿下和曹主薄心里都有一个账本呢,记着李老板的好,他日必有重谢。李老板若是有办法,搞几船粮食过来,曹主薄不会亏待你。” 李老板眼睛闪了闪,很是心动的样子,但又有些怀疑。 瞧他这副样子,虞泰忍不住有点后悔,曹主薄太操之过急了,当初该温和点的,瞧瞧,都吓到这条肥羊了。 为了安李老板的心,虞泰掏出一块翠绿的玉佩递给李老板:“那,曹主薄念你有功,对殿下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了你这个,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到我这里,亮了玉佩,自会有人接待你,去王府,也会有人请你进去。” 李老板双手捧着玉佩,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多谢曹主薄,多谢虞老板,您放心,小人一定好好替殿下办事。” 拉拢李老板的目的已达成,虞泰也不愿意再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以后咱们都是同僚,自己人。李老板有什么事都可来找我,今日我还有些事……” 李老板很识趣,连忙说道:“天快黑了,小人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虞老板了。” 虞泰点头,叫来掌柜的将李老板送了出去。 等人走后,掌柜的来询问虞泰:“东家,还要派人看着这李安和吗?” 虞泰想到手里那张欠条,再想起李老板那副胆小却又贪心的样子,嘲讽地笑了笑:“不用,他还有用,暂时不用盯着他。” 再说有了这张欠条,李老板的作用已经很小了。 *** 走出李老板仍旧是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捡了银子似的笑容,这笑容一直持续到客栈,直到进了屋,关上了门,他才垮下了脸,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只是他现在想起来仍觉胆寒和痛恨。 但可惜,自己太弱了,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做了那案板上的鱼,也只能将身子伸过去,跪求对方砍轻点。 正郁闷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李老板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是池正业,有些高兴,连忙侧身将其领进了屋。 等关上门后,池正业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李老板,盯着你的人都撤了。” 李老板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只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狐疑地看着池正业:“池管事,你……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现在隐隐意识到,池正业不简单,神出鬼没的,还对他身边的动静一清二楚。 池正业没正面回答他,只说:“我是谁的人李老板重要吗?总之我没有害李老板的心。李老板,京城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等虞泰拿着欠条去问秦贤要钱后,秦贤恐怕不会放过你。” 李老板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可能。都说商人的心肠是黑的,但要他说啊,秦贤这些人的心肠比他黑多了。 他点头:“我准备明白就走。不过……就这么走了,我实在不甘心。” 这趟京城之行,不但没赚到一分钱的银子,还将他所有的家底都这么掏了出来,人也跟着受罪,四处陪笑脸当孙子不说,最后还挨了两棍子,真是血本无归。 这是他这辈子最亏的一笔买卖。 池正业知道他的不甘心,说实话,池正业心里也很不甘心,愤怒一直充斥在他的心间。因为看到李老板的这番遭遇,他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在这点上,他跟李老板一样,无不对太子、楚王等人恨之入骨。 只是他们这样的商贾,家底都在时也不过是蝼蚁,如今沦落成这样子,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劝道:“李老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山,还是先离开京城吧。” 李老板不死心,问道:“池管事,这太子晋王就没有其他跟他们不和,与他们针锋相对的人吗?” 这个池正业倒是知道:“楚王,他跟太子很不对付。楚王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子,当初便是他将我和颜家、关家等给抓了起来,扣上了一顶与反贼勾结的帽子,抄了我们几家的。” “那池管事就不恨吗?”李老板怂恿道。 池正业当然恨,但他不上李老板的当:“李老板,我只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可不会去以卵击石。平王殿下的势力与日俱增,这天下最后是谁的还不好说呢?他未必没有报仇的机会,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若是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搭进去了,太不值得了。 李老板恶狠狠地说:“不出这口气,我心里过不去。池管事,既然太子跟楚王不和,咱们将秦贤强买我货的证据送到楚王面前,楚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他们几个打起来,咱们也能出口恶气。” 池正业有些心动,但他又怕给刘子岳惹麻烦,犹豫片刻后说:“法子倒是可行,但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