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我刚看过卷宗,储大人籍贯在扬州,夫人稍作休息两日,我派人护送你们回扬州。” 这个安排是最妥当的,储夫人在封州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实在没必要留在封州这个伤心之地。而且回到扬州后,山高水远的,她们在这里噩梦般的遭遇也没人知道,也就不用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 储夫人连忙站了起来福身道:“多谢大人,妾感激不尽。妾今日前来,还想向大人讨个人情。” “夫人请讲。”刘子岳温和地看着她。 储夫人苦笑着说:“妾等已是……不洁之身,无颜面见世人。妾打算回了扬州,给亡夫送葬之后,便带着小女去尼姑庵修行。跟妾身一样的妇人也有此打算,只是封州地小,仅有一座十来人的小庵,容不下这么多的女子,恳请大人能够批一块地,建座尼姑庵,容纳她们。” 刘子岳拧起了眉:“这是她们所有人的想法吗?” 储夫人苦笑了一下:“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不去尼姑庵她们又能去哪儿呢?” 家已经被毁了,丈夫儿子都已丧命,说不定娘家也遇难了,一无所有。大家一块儿出家为尼,还有个照应。 但刘子岳不这么认为,佛门清净地未必清净,旁的不提,这么几百人每天的吃食谁提供?肯定是没那么多的香客捐赠香油钱的。 “这可未必。”刘子岳道,“衙门已经清点魏达等人抢劫去的财物,等理清楚之后,会物归原主,诸位的房子、田产、铺子也可物归原主。” 储夫人惊喜极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刘子岳摆摆手:“夫人起来吧,一会儿我派两个书吏与你前去,你组织一下,让这些女子登记一下家里的大致财物,尤其是值钱的东西,回头衙门会核对,证实是她们的后,会一一物归原主。此外,若家中无男丁幸存的,官府可给立女户,招赘上门,以延续其香火。” 储夫人实在是太意外了,拉着身边的女儿就跪下冲刘子岳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妾身与小女能否不回扬州,留在封州?” 即便她们不说,回到扬州,家乡人对她们俩的猜测也会颇多。 她便罢了,已经一把年纪了,可女儿呢?才十几岁,就要陪她遁入空门,一辈子青灯古佛吗?储夫人实不忍心,如今有了另一个选择,她决定留下。 刘子岳并不在意多留一对母女,他说:“此事当然是以夫人的意愿为主,官府一视同仁。” “谢谢,谢谢大人。”储夫人拉住女儿不住地道谢。她从这个年轻的官员身上,没有看到任何的歧视和不喜。 最重要的是,官府归还她们财物,同意她们立女户,以后她们重新拥有了家产,也能关起门来过日子。等时日一长,儿子长大了,就能顶立门户,再也不怕被外人欺负了。 只是这些事他都能做主,一口答应,莫非是新上任的封州知府? 不,朝廷安排的官员应该来不了这么快。 那他的身份是? 储夫人猜不透,但这终归是对她们这群可怜人抱着善意的官员,这对她们而言就是最好的。 她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去告诉了大家,所有女子都抱头痛哭起来。 哭过之后,她们听说要斩魏达,想亲自去看。 就是这个恶人,害了她们的一生,害死了她们的至亲。 对于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刘子岳自是没不答应的道理。他让人将这些人带去了菜市口旁边的一座茶楼上,让她们在二楼亲眼目睹魏达等人的下场。 午时整,艳阳高照,晴空朗朗,万里无云,是个极好的天气,也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鲍全出面主持了这场审判大会。 因为人数太多,这次当众斩首行刑的只有一百一十九人,这些人都是红莲军中的头目或罪大恶极的教徒,每个人身上都背着罄竹难书的罪行。 鲍全声若洪钟,一一公布其罪行。 围观的百姓中,有些受害者或是受害者的亲属好友,看这些恶贼伏法,既痛快又难过,抓起石子就往他们身上丢:“打死这些恶贼,打死这些畜生……” 随着一个青年书生的疾呼,无数担惊受怕了两月的百姓跟着痛呼,声音震天动地。 茶楼上,储夫人看着这一幕,用帕子捂住嘴,伤心痛苦:“夫君,大郎、二郎,你们看到了吗?魏达那贼子要被斩首了,你们的仇报了……” 其他的女子跟着伤心又痛快地哭了起来,似乎在宣泄这段炼狱般日子中的所有难过与仇恨。 魏达双手缚在背后,押送到刑场,面对四面八方的仇视的目光,扔来的石子,怒目圆瞪,恶狠狠地吼道:“谁敢杀我,我乃红莲大神的忠实使者,尔等让敢对我动手,必将受到诅咒……” 颇有些气势,唬得侩子手都愣了下,举起的大刀也跟着停顿。 鲍全气笑了,过去直接夺过侩子手的大刀,用力往下一砍,魏达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地上,两只眼睛还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似乎是不相信有人敢对他动手。 鲍全干脆利落地杀了人,然后将刀塞回了侩子手的右手中,嗤笑:“怪力乱神,他的红莲大神怎么不赐他金刚不坏之身?” 这话说得侩子手很是汗颜,也让被魏达唬得一愣一愣的百姓回过神来,痛快地拍起了掌。 魏达一死,接下来的行刑的过程顺利了许多,一批批红莲军被押上去砍头。 鲜红的血将菜市口都给染红了。 随后,鲍全让人将这些家伙的尸体运到城外,找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地方,挖了个坑,烧了之后掩埋掉,因为殿下说,这样不容易滋生瘟疫疾病。 官府以雷霆手段处理了红莲教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