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周详了,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殿下所言有理,咱们现在只需等京中的消息就是。” 回城后,刘子岳又先后给公孙夏、于子林、徐云川等人去了一封信,说明了情况。然后单独给冉文清写了一封信,让他在兴泰选拔一批青壮年做镖师,加强训练。 这些人是作为南越军队的后备人员。 若是哪天真发生了变故人不够,这些人就可随时顶上。 安排妥当后,刘子岳继续训练水师。 晋王的手脚伸向了南越,南越安安静静发展的时间不多了,他得利用这段时间增强士兵们的作战能力。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天清气爽,本是一个极好的日子,当太监的一声通报,打破了延平帝的好心情。 “陛下,平王府典军鲍全求见,他带了平王殿下的亲笔信过来,请陛下过目。” 延平帝挑了挑眉,笑道:“巧了,平王这信恰好是中秋节这天送来的,莫非他是刻意算过的?” 南越距京城就是加快速度也得用个一个来月的时间,甚至更久,这要盘算恐怕很难,毕竟路上出现在点变故耽搁一两天是常有的事。 不过陛下喜欢听嘛,好几个臣子附和道:“平王殿下有心了。” 延平帝乐呵呵地说:“将信拿上来,瞅瞅老七写啥了。” 但等打开信他的脸色就变了。 看完信,他的脸上已经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大臣们都察觉到了延平帝情绪的变化,无不噤声降低存在感,以免火烧到自己头上。 陈怀义也很担忧,平王到底说了什么,能让陛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这么糟糕? 太子和燕王对视一眼,眼底也有担忧。老七在搞什么?多年不来信,来一封信就要触怒龙颜,他莫非是活腻了? 在群臣暗暗揣测的时候,延平帝终于开了口:“让鲍全进来。” 太监连忙去传令。 等了约莫一刻钟,又黑又壮很是粗糙的鲍全踏入了殿中,他的背后还捆绑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 朝堂上的大臣大多是文官,看到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鲍全,要搞什么? 等鲍全带着人走到殿中时,不少人已经认出了捆绑着身形狼狈那人的身份。 晋王和傅康年俱是脸色一变,平王要干什么?竟敢将万泽民捆绑到紫宸殿。 傅康年先发难,怒道:“鲍典军,你这是何故,还不快放了万将军!” 相较于他们的震惊和愤怒,太子和燕王等人则是大喜。他们还怕老七软骨头,被万泽民给拿捏镇住了,没想到老七给了他们这么个天大的惊喜。 几人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太子还站出来道:“傅大人此言差矣,七弟这人一向纯善,若非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又怎么会做出将人绑到大殿上的行为。” 鲍全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先磕了三个响头:“微臣鲍全,参见陛下。平王殿下被发配到南越,无诏不得回京,因此派微臣押送万泽民回京,向陛下说明此事。万泽民克扣更换陛下赏赐给南越的兵器,以次充好,共计三万五千件,微臣已经将这些武器带回了京中,其中一箱就在殿外,请陛下恩准微臣将箱子带入殿中。” 以次充好,三万多件…… 这不是拿平王当傻子吗?难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平王会气得派人进京呢。 大臣们或窃窃私语,或交换眼神。 太子和燕王等人眼底难掩喜色。 晋王和傅康年则俱是脸色一变。傅康年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看着万泽民,眼神带着询问,怎么回事,连平王那个窝囊废都搞不定? 万泽民心里苦啊,不是他无能,实在是平王没给他发挥的余地,他刚下船就被绑回了船上,能怎么办? 但他嘴巴还堵着,完全没说话的机会。 延平帝气得脸色铁青,阴鸷地瞥了一眼万泽民,怒道:“抬进来!” 鲍全连忙让人将箱子抬了进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满朝上下百余名官员都看到了,箱子中的兵器断裂、生锈,几乎找不出一件完整的。 啧啧,拿这种破烂玩意儿糊弄平王,当平王是傻子吗?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平王可是正儿八经的龙子龙孙呢。难怪平王这么生气呢,换谁谁不生气呢? 延平帝更是勃然大怒,指着万泽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鲍全立即扯下了万泽民嘴巴上的布巾。 嘴巴一获得自由,万泽民连忙替自己辩解:“陛下,微臣,微臣也不知,这,这,微臣送去的武器不是这样的,微臣冤枉啊!”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推脱不知了。 鲍全冷笑,从怀里掏出黎丞的奏折:“陛下,船只靠岸时,广州知府黎大人也在场,殿下恳请他说明了事情的缘由,请陛下明鉴!” 延平帝面色阴沉,一抬手,拿上来。 黎丞的奏折没有刘子岳的信中夹杂着那么多的私人情绪。 他的奏折更客观,只陈述了事情的经过,没有一句私人的想法,最后以“请陛下定夺”结束。 但就是这样,让延平帝更生气。 他自己看完这两封信,在看到箱子里这堆破烂,心情都糟糕得不行,更逞论老七。 恍惚间,他仿若看到了老七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倔强难受地望着一箱箱破烂玩意儿。这一刻,老七与当初可怜兮兮说自己没银子时的样子重合上了。 延平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直接将奏折砸到了万泽民的脑袋上:“你送去的,你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糊弄朕!” 万泽民额头上被奏折的坚硬的角划出了一个细碎的血口子,他也不敢躲,而是诚惶诚恐地坚持:“请陛下明察,微臣是真不知道。就是给微臣天大的胆子,微臣都不敢对御赐之物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