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微臣的船早就到了广州码头,歇了一晚上,中间发生什么,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以及下属,都是第一次远航,很不适应船上的生活,到了广州后就睡了过去。” 傅康年连忙道:“是啊,陛下,就是给万将军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这么多兵器动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说不定是路途中出现了什么岔子,还请陛下明察。” 什么玩意儿?还想将脏水往他们身上泼呢。 鲍全冷笑,拱手垂头恭敬地说:“陛下,既然万泽民坚持这些破烂玩意儿他不知情,那就请陛下亲自验验这些断器。这些武器都是工部督造的,微臣听闻,工部督造的武器都是做了标记的,这些兵器到底是不是,一验就知。” 延平帝看向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确认此事:“没错,陛下,工部锻造的兵器都是有标记,出自哪个司卫便铸了该司卫的名字。” 鲍全再次坚持:“请陛下派人查验船上那三万多件兵器,便知其出处,就可知到底是谁在撒谎。” 太子也借机道:“是啊,父皇,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对送到南越的兵器动手脚,这其中绝不是万泽民一人就能办到的。里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请父皇彻查。” 他没点傅康年的名,但意思却很明显。 万泽民是兵部的人,此事也是兵部在办,问题肯定出在兵部。 延平帝显然也想明白了这点,看向傅康年的眼神隐隐带着不善。 傅康年心里暗暗叫苦,真是应验了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他怎么都没想到,春风得意之时,竟要在平王这个不起眼的皇子身上栽个大跟头。 他扑通一声跪下先认罪:“陛下,此事乃是微臣失职。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微臣认为应将万泽民打入天牢,彻查此案,绝不能放过对兵器动手之人。” 他这番表态情真意切,倒像是完全不知情,被人糊弄了的样子。 延平帝有些狐疑。 但用了傅康年这么多年,他对傅康年还是颇为信任的。 而且傅康年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此案关系重大,确实该详查。 于是,他下旨让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彻查此案,万泽民等相关涉案人员,全部关入天牢中,然后又留下了鲍全。 鲍全单独面圣有些紧张,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延平帝低头看着他:“平王可还好?” 鲍全老老实实地说:“平王殿下很好,就是有时候有些记挂陛下,时常念叨着陛下您。” “平王是个好孩子,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延平帝坐下继续问道。 他这会儿对平王多了几分怜悯和愧疚之心,他实在是忽视这个儿子太久了,所以弄得下面的人也不将平王当回事,一再地对平王的物资动手。 他们欺负平王,不就是欺负他这个老子吗? 想到这里,延平帝的火气又要往上冒。 鲍全专门捡一些能说的说:“平王殿下刚去时,很不适应南越的气候,水土不服,天天拉肚子,人瘦了好大一圈,花了小半年才适应。然后便寻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建府,平王殿下喜欢安静,不喜人打扰,府邸的位置很偏僻。” 延平帝想起从小到大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刘子岳,点头:“老七这人从小就安静,在他们兄弟中话是最少的。” 鲍全心底嗤笑,他家殿下才不是这样呢。在宫中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没人有耐心听他家殿下说话,活泼点,有什么事恐怕最后都有栽到他家殿下头上。 “是啊,殿下喜静,每日就在府邸周围钓鱼,还时常出海海钓,有一次海钓遇到暴风雨,殿下的船只进水,差点翻船,那次可把臣等吓得不轻……” 鲍全故意卖惨。他家殿下说了,陛下就吃这一套,见不得儿子落魄。儿子越惨,他越心疼,到时候好处公道都来了。 果然,延平帝听后,又急又心疼地说:“胡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怎可去冒这种险。听说南越的蟑螂很大,蛇也多,老七胆子小,怕不怕?” 当然怕了,鲍全绘声绘色地将队伍里一个小姑娘被会飞的蟑螂吓得晕过去的事套到刘子岳身上,直说得延平帝心疼死了。 等鲍全出宫后,延平帝对邬川说:“当初就不该由着老七这孩子胡闹的,好端端的亲王不做,去什么南越。” *** 鲍全出了宫,就被一个奴仆拦下了:“鲍典军,我家太子殿下请您去一趟。” 他不说,按照刘子岳的吩咐,鲍全也是要去见太子的,如今太子的人自动送上门,倒省了他不少事。 鲍全道:“那有劳管事领个路。” 太子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拿乔,明明是他派人去请鲍全的,硬是让鲍全等了两刻钟他才出现。 鲍全心中不喜,但谨记刘子岳的吩咐,看到太子连忙起身见礼:“臣鲍全见过太子殿下。我家平王托臣转交一封信给太子殿下,表达谢意。若非太子殿下提前提醒,让我家殿下有了准备,这次怕是要着那万泽民的道。” 太子轻轻点头,拆开信。 信中,刘子岳自是千恩万谢,又大力吹捧了一番太子,说太子是多么多么的仁德仗义,若非太子,他这次怕是要欢天喜地地迎那万泽民进军营,最后被万泽民吃了都不知道。 最后,刘子岳又对太子表达了一番忠心,表示愿听太子的差遣。 这话的真实性待考证,但这副恭敬的态度让太子心里舒坦啊。 他看向鲍全的神色都和蔼了许多:“鲍典军快起来,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七弟在南越可还好?” 鲍全自又是将先前对延平帝的那番说辞再重复了一遍,反正有多惨他就说多惨,不说能勾起太子为人兄长的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