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给太子的缘故。 太子听完后,赞许地说:“还是詹事最有经验。那依詹事看,救灾这事,还需要注意什么?” 袁詹事看了一眼崔元庆道:“银钱的事咱们不用担心,但地震救灾需要疏通堵塞的道路,修复桥梁,房屋等,此事少不了工部。臣建议殿下向工部借几个精通这方面的官员。” “有道理,此事便交由袁詹事了,你拿我的令牌,去工部借几个人。”接着,太子又看向崔元庆,“银钱,粮食和药草的事便交给你了。这次晋王没争过我,小心他在背后使阴狠手段,阻挠我们这趟差事,大家都仔细点,谨防被人使了绊子。” “是,殿下。”臣子和幕僚们点头。 离开东宫,回到衙门后,崔元庆便叫来户部的两个侍郎,安排银子的事:“利州发生地震,陛下让户部拿一百万两银子给太子殿下去救灾。你们将银子准备一下,再寻一下购买粮食的大户,购买一批粮食和药物送过去,采购的价格到时候给我过目。” 本以为会遇到推三阻四,但两个侍郎都一口答应了下来,但跟崔元庆说了一个情况:“崔尚书,今年各地的赋税还没完全收上来,户部盈余不多,拨了一百万两,就只剩二十来万两的结余了。您看,这一百万两要不要分批次拨下去?这样可缓解户部银钱紧张的困局。” 毕竟这么大个朝廷,哪哪都是花钱的地方,保不齐什么时候又要花银子,户部账上银钱太少,万一陛下哪天下旨要花钱,拿不出来就要头痛了。 所以郭富就弄出了这种分批拨款的方式,以缓解户部的资金太紧张的问题。现在临近秋季,秋收后,各地的田赋会相继收上来,再过个一两个月,国库会宽裕很多。 而救灾,这么多银子拿过去,也不可能一口气就发放了。买粮,补贴灾民,都得一步一步来,他们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但崔元庆担心耽误了太子的事,再加上刚上任,经验不够丰富,开口便拒绝了二人:“不用,先将这一百万两银子准备好,回头太子殿下出发,由禁军一道押送过去,安全又省事,省得还要跑第二趟第三趟。”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两个侍郎对视一眼,知道崔元庆是太子的人,便没再多劝:“是,大人。” 物资筹集的事异常顺利。 太子一系,千防万防,就防着晋王那边的人从中作梗,延误太子救灾的时间,可想象中的各种阻拦并没有出现。粮食、药材都是按照正常的市场价采购的,两天就采购完成了。 三天后,太子带着袁詹事和一万禁军以及数百车粮食、药材,还有工部的几名官员,从京城征集的几十名大夫,浩浩汤汤地奔赴利州救灾。 为办好这趟差事,太子让队伍日夜兼程,只入夜后稍微休息几个时辰,天蒙蒙亮,勉强能看到路了就继续出发,一路上队伍都是歇在野外。 五天后,队伍总算到达了利州。 站在利州城下,看着利州高达七八丈高的城墙竟坍塌了一角,城门上方“利州”二字像是被一只强硬的大手撕裂成了两半,“州”字中间的三个点都一分为二,露出一道尺余长黑洞洞的缝隙时,太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地震吗?”太子惊叹地问道,真是宛如有神力。 袁詹事看着破败的城墙,忧心忡忡地说:“殿下,只怕城内的情况更糟糕。您先在城外扎营等着,由臣带人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太子心里有些打鼓,因为城门上方的石墙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看着就像是随时都会坍塌一样,出入城门下方都要揪着心。但他出发时就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认真救灾,拿出一份亮眼的成绩给父皇,给全天下人看,他身为太子,做得并不比晋王差。 这才一到灾区,连城都不敢进,传回朝中,父皇怎么看他,大臣们怎么看他,晋王会怎么看他? 他丢不起这个人。 太子深吸一口气说:“不用,我与你一道进去。这都是大景的子民,他们在受苦受难,我身为储君,深得父皇信赖,特遣我来救灾,我岂可躲在城外独自享福?我要与利州百姓在一起。” 这话说得端是慷慨激昂。 袁詹事虽有些担心,但想着他们这么多人保护太子,只要小心些,别去太危险的地方,应也无恙,便连忙高呼道:“殿下爱民如子,实乃利州之福,大景百姓之福!” 下面的人跟着高呼,声音一道高过一道,非常有气势。 听着这激昂的声音,太子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走对了这步棋。 为表示与民亲近,他下了马车,徒步走进了利州城。 但一刻钟后,太子心底就隐隐生出了后悔之意。 城内的情况比在城外看到的还要糟糕数倍。 利州是地震的中心,城中房屋倒塌过半,道路被阻塞,无数的百姓被压在了残垣断壁下方,还有些百姓被救出来,安置在城中的空地上搭建的帐篷中。 但因为缺医少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不少人的伤处化了脓,甚至是腐烂了,帐篷里发出一阵阵的恶臭,混合着血腥味,汗味,差点将人熏晕。 太子不好掩鼻,咳了两声,面色难看地说:“就让他们都躺在这里吗?” “臣利州知府任安见过太子殿下,朝廷的救援总算到了。”一个脸灰扑扑的,身上的袍子已经裹成了泥色,还瘸了一条腿的黑瘦男子被人搀扶过来,跪下激动地说。 太子皱眉看着他:“你就是利州知府?你的腿怎么了?” 任安苦笑:“臣的腿是在地震中被掉下来的横梁给砸断的。殿下,目前臣已经统计出了利州城内大致的伤亡数目,请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