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恐到最后没法收场,加上京城几个皇子争斗得厉害,他才萌生了退意。 要说心里半点不甘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哪个身体健康正值壮年的人愿意早早地就回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整日与那些钓鱼翁作伴? 所以回到并州后,其实他也闲得很,那些溜须拍马的,他也不想应付,都让管家给拒了,空闲的时间一大把。 左右无聊,也确实很多年没见公孙夏了。如今就走一趟吧,看看这老伙计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鬼。 放下信,郭富笑道:“公孙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我与公孙大人也是多年未见,正好如今辞了官,闲着无事,去见见连州和高州的风景也很不错。穆大人,请你替我谢过公孙大人,等收拾妥当,我便前去拜访他。” 见他痛快地答应了,穆庆心中稍定,拱手笑道:“不知大人准备何时出发?正好下官也许久未曾见到恩师了,如今府衙又没什么事,下官提前安排妥当,与大人一道前往可好?” 郭富笑着一口答应:“这有什么不好?有穆大人带路,我更放心了。” “那好,下官回了衙门便将事务安排好。”穆庆高兴地说道。 郭富点头,双方约定在春光灿烂的二月中旬便出发。 将人送走后,郭富叫来管家说:“悄悄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位穆大人。” 管家连忙点头:“是,老爷,可是怀疑这位穆大人?要不,咱们别去那什么连州、高州了,老爷犯不着去以身犯险。” 郭富摆手:“不至于,我现在就一介白身,公孙夏针对我干什么?我跟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还有几分交情,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他要是还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那确实要担心别人的算计,但现在他连官都辞了,没什么价值了,公孙夏煞费苦心对付他,完全没这必要,而且公孙夏也不是这样的疯子和蠢人。 管家点头:“是小人想多了,那咱们多带些人出行?” 郭富还是拒绝:“不用,带几个随从即可。穆庆既邀请我同行,安全的事不用咱们操心,县官不如现管,这可是他的地盘,还能出事吗?” “是,老爷。”管家退下。 过了两日递上来一份关于穆庆更详细的信息。 大部分都与郭富回并州时打听到的差不多,但这里面多出了一个刘记商行。 这几年并州的粮食丰收,刘记在并州建了两个仓库,以高于市价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购粮食。并州知府也非常配合,鼓励百姓多多开垦土地,卖粮,甚至在刘记收购粮食时,府衙的衙役还出动帮其维持秩序。 很明显,并州知府跟这个刘记的关系很不一般。 郭富的手指轻点着刘记道:“我没记错的话,南越也有个刘记商行,生意做得颇大,当初庸郡王都还盯上了,想勾结平王吃下刘记,陛下还曾褒奖过这个刘记,这并州又多出个财大气粗的刘记商行,可真有意思。” “老爷,这好像是同一个刘记。”管家小声说,“下面的人也不大确定,因此没写上。” “这样啊。”郭富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盯在刘记上,思绪飘得很远。 刘记大肆收购粮食,但却没运走贩卖赚钱,而是在并州建了仓库,将粮食囤积在此,一囤就是两三年,一个仓库不够就建两个。 这可不像是单纯做买卖的。 毕竟商人重利,购买这么多粮食,若是不及时运出去高价卖掉,一直放在自己手里,仓储成本不低,而且等新粮出来后,陈粮的价格会缩水,这意味着,前年囤积的粮食,只怕他们要亏本。 去年囤积的粮食现在还没卖,再过几个月,新粮出现,这批陈粮的价格也会跟着缩水。而且时日一久,粮食也可能发霉坏掉,损失还是算自己的。 刘记这样不断地屯粮,却又不卖,明显是在做亏本的买卖,他们图什么? 不是为钱,屯这么多粮食,倒更像是在做战前准备! 这个答案一出,郭富自己都骇了一大跳。 但根据他在户部做事多年的经验,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目的。 “老爷,老爷……”管家见他的眉头突然拧紧,神色严肃了许多,连忙问道,“可是这个刘记有什么异常?需要小人派人去查吗?” 郭富犹豫了片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用,我都已经告老还乡了,如今不过一介平民,管这些作甚?”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连晚上睡觉都在想这事。 这里面明显不对,但要说穆庆在谋什么私利那也不像。因为买粮的钱都一分不少地给了百姓,而且还特意让百姓留足了余粮,也不像是要哄抬当地粮价牟取暴利的样子。 他由穆庆联想到公孙夏。 公孙夏来南越好几年了。当初是陛下一时生气,将他发配到南越的,陛下早就后悔了,后来千里迢迢赏了公孙夏好几次东西,公孙夏但凡想回去,只要上封奏折就行了。 但他为何一直窝在高州不肯走? 还有于子林,在南越已经十来年了,吏部的考核都不错,陈怀义如今圣眷正隆,又投效了晋王一派,于子林想回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他为何还是不动,十年如一日地守着连州? 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这次去连州、高州应该就能知道了。公孙夏叫他去,应该也是想告诉他这个秘密。 想通这点,郭富心里虽然跟猫爪子挠过一样,好奇得很,但他沉得住气,面上一点都不显,只叫人准备出发的行李,然后慢悠悠地等着穆庆的消息。 五日后,穆庆那边派人送来信息,说是府衙的事都已安排妥当,询问郭富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郭富当即让人回话,约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