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两日后,二人带了十余名随从,两辆马车,从并州出发,前往连州和高州。 三天后,队伍先抵达了封州,他们在封州休整,顺带补充路上的补给。 穆庆提议:“郭大人,封州这边的风景很不错,有一座名山,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山上百花齐放,很是漂亮,不若咱们去游玩一两日。正巧,封州知府徐大人乃是我家恩师的同窗,也是下官的长辈,路过此地,身为晚辈,下官也需去拜访他。” 郭富记忆力很好,仔细想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是原松州知府徐云川吧?” “没错,郭大人真是好记性。”穆庆赞道。 郭富摆摆手:“不是我记性好,实在是徐大人刚直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看到一个地方官员敢状告皇后之子。相信,当时在朝堂上的人都记住了徐云川这个名字。 穆庆笑了笑,热情地邀请他:“大人若是得了闲,可与下官一同前去。” “好啊。”郭富一口答应,他也很想结识结识这位正直为民请命的徐云川。 两人商量好,回去穆庆就让人给徐云川递了一封帖子。 不料第二日,他们还没出发,徐云川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双方见过礼,穆庆身为晚辈连忙歉疚地说:“怎敢劳烦徐大人亲自登门,晚辈委实惭愧。” 徐云川摆手:“都是自己人,何须如此见外。这位便是郭大人吧,下官封州知府徐云川见过郭大人。” 郭富连忙扶着他:“徐大人使不得,如今我不过一田舍翁,哪里当得起大人如此大礼,真要行礼,也该是我向二位行礼才是。不过我与公孙交情不错,你们是他的同窗和学生,都是自己人,咱们就不讲那些虚礼了,如何?” 徐云川和穆庆自是答应。 三人都是进士出身,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全是干实事的,因此聊起来倒也算投机。 然后徐云川又邀请他们在封州玩两天,并抽了一天带二人出去爬山。 郭富发现,穆庆并没有说谎。 封州的地理位置虽然比并州还差,郊外多荒野,但此地却甚是安宁祥和,百姓的精神面貌也与他在江南看到的完全不同。虽也是穿着打了不少补丁的衣服,但鲜少面黄肌瘦的,很多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见了徐云川,无不恭敬地行礼,眼神中透着发自内心的敬重和感激。 由此可见,徐云川这个地方官在封州甚得民心,而且他大抵也是经常下乡,百姓才会如此熟悉他。 在封州呆了两天,郭富还发现一个情况,封州也建有储存粮食的仓库,照旧是刘记出钱建的,里面所囤积的粮食也是刘记购买的。 这个刘记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京城没多少名声,但其财富恐怕不简单,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可能也不夸张。而且连徐云川这等耿直的人也掺和了进去,这个刘记到底有什么魔力? 离开封州继续往南前往连州。 途中,郭富还发现一个情况,从并州到封州再到连州的官道都在近几年内修缮和拓宽过。官道能容两辆马车并行也不拥挤,地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全部填平夯实了,道路平坦了许多。 这比江南的某些路段的官道都还要好。 江南前几年红莲教作乱,不少道路桥梁被破坏。现在虽平定了,可官府没钱,朝廷也没拨银子,修缮的进程很缓慢,尤其是两州交界处,谁都不想管,都想推给对方。 但同样经过了战乱,南越这边的情况却要好很多。 等快到连州时,郭富看到官道边矗立着一座座的坟茔。在坟墓的最下方,靠近官道的平地上矗立着一块丈余高的巨大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虬劲有力的大字“英雄碑”,下面是一个个名字,密密麻麻。 石碑前还有一张供桌,桌上插着几十根熄灭的香,香炉前摆放着两个盘子,里面有一些瓜果点心和一碗酒。 很明显,前不久有人来此祭奠上香。 但现在非年非节,也不是祭拜的日子。 正好奇时,郭富又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牵着个十来岁的男童,拎着一个篮子到了石碑前,上香烧纸磕头祭拜,边烧纸边抹眼泪。 “停一下。”郭富叫住了车夫。 等马车停下来,他立即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这才看清楚了石碑最下面的一行小字:连州府衙立,此为纪念在守卫连州,收复封州、并州、袁州所牺牲的五千七百名士兵。 原来是当初红莲教作乱,南越水师牺牲的将士。 郭富不由得肃然起敬,站在石碑前对着石碑后面的无数坟茔鞠了一躬。 随后而来的穆庆也跟在他后面躬身行礼。 那对祖孙看到突然出现了这么几个一瞧便大有来头的陌生人,很是局促,匆忙烧完了手里的黄纸,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冲几人点了点头。 郭富摆出最和善的笑容:“老人家不必紧张,我们只是路过的商旅,看到这座英雄碑,因此下来祭奠一二,惊扰了老人家,实在是抱歉。” 那老妇人见他态度甚好,不像那等跋扈霸道之人,松了口气:“无事,今日是小儿的生辰,老身特意带这孩子来祭拜他父亲。” 郭富点头,望了一眼那一座座冰冷的坟堆道:“原来如此,你们的生活可还好?” 他看着这老妇稚子的,尤其是小孩子那双透亮澄澈干净的眸子天真地望着人时,也忍不住心生同情。 老妇人点头:“官府对咱们这种家中牺牲了男丁的,多有照顾,又给了五十贯钱的抚恤,老身买了几亩田,日子倒还过得去。” 郭富听了,很是讶异。 五十贯的抚恤金未免太多了。朝廷发放的抚恤也不过就十来贯,再多的也拿不出来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