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登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上了船。
很快小船便来到了大船前面。
卢登连忙跪下:“越州知府卢登见过太子殿下,臣不知太子驾到,姗姗来迟,还请殿下见谅!”
刘子岳没理他,而是问旁边的邬川:“你说,治辖一方却不能护一方平安,码头上发生如此惨剧,隔了三四个时辰,越州知府方才赶来,该当何罪?”
邬川昨晚受惊不轻,现在想起来都还胆寒不已,听了这话,当即怒道:“此罪当诛。太子殿下在越州遇刺,你竟不知,也不来护驾,失职渎职,按律当斩!”
卢登吓了一跳,连忙苦苦求饶:“太子殿下,邬公公息怒,越州城距码头有好几里,晚上城门紧闭,臣也不知码头上发生了这种事,臣实在是……”
“我向你说过我旁边的是邬公公吗?”刘子岳凉凉地打断了他。
邬川也反应过来,指着卢登痛骂:“好你个卢登,早知我与太子到了越州,不但不来拜见,还勾结刺客行凶,我看昨晚的事跟你逃不了干系。殿下,将这人带回京城,好好审问!”
刘子岳淡淡地说:“何必这么麻烦呢!鲍全,将他带回岸上,当众斩了,以告慰昨晚无辜枉死的百姓!”
“是,殿下。”鲍全当即下令驾驶船只到岸上。
卢登想过自己可能会被责难审问,但他万万没想到太子这么干脆利落,说杀他就杀他,连审都没审问一句。
他不服气,连忙高呼:“太子殿下,臣是朝廷命官,无缘无故你不能杀我……”
刘子岳指着水面上漂浮的尸体:“他们的死,还不够吗?只取你一命偿数百人的性命,还是便宜了你。越州知府卢登,对下不仁,对上不忠,留着何用!”
说完,任凭卢登怎么喊叫,都不再发一言。
船很快就靠了岸,卢登的叫喊引得哭诉的百姓也望了过来。
被拖上岸后,卢登连忙冲衙役们大呼:“都站着干什么?快来救我啊……”
衙役们手按住武器,上前几步,眼神有些犹豫。
鲍全利落地抽出大刀一晃:“退下!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莫非你们想造反株连九族不成?”
衙役们见他气势汹汹,人又多,还占据了高位,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
鲍全也不搭理这些人,而是举着刀高呼:“诸位父老乡亲,从昨晚事发至今,越州府衙一直没动静,直到今天上午,府衙的人才姗姗来迟,越州知府卢登失职渎职,毫无爱民之心,甚至勾结刺客谋害太子,今日太子殿下就帮大家除了这个祸害!”
平日里大家对地方官员总是敬畏好几分的。
但今天码头上不少人失去了亲人财富,官府却一直没出现,鲍全的话将他们的愤怒和恨意一下子都引到了卢登的身上。
“杀,该杀!”失去亲人的百姓们纷纷高呼。
卢登吓得两腿瑟瑟发抖,他仰起头,哀求地看着鲍全:“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有重要的事要禀告太子殿下……”
见鲍全举起了雪亮的大刀,他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我……我可以招供幕后主使,别杀我……”
鲍全讥诮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说:“不就是晋王吗?还用你说,迟了,今日不杀你难以平民愤!”
说罢,手起刀落,卢登的脑袋就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两只眼珠子还大睁着。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鲍全手里提着滴血的刀打破了沉默:“现在衙役出来救治伤员,打捞尸体,清理堵塞的码头。”
再也没人敢反抗:“是,大人!”
鲍全还亲自带着侍卫们在码头上帮忙善后。
邬川见刘子岳还没有走的意思,急了:“殿下,这黄参将回来了,卢登也杀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这一拖恐怕得晚上了。”
刘子岳说:“急什么?现在越州一团乱,再等等。邬公公昨晚一整夜没睡,去船舱里休息吧。”
现在这地方,邬川怎么睡得着,他担忧地说:“殿下,您身份尊贵,咱们还是先走吧,不然万一这群刺客再来,太危险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露面,即便还潜伏有晋王的人,也不多,不足为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刘子岳一直没上岸。
等了一会儿,刘子岳要等的人总算是来了。
越州城中的官员乡绅全部赶了过来,瞥见地面上卢登的尸体,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下求饶:“不知太子殿下来越州,怠慢了殿下,请太子殿下治罪。”
鲍全代刘子岳说道:“越州知府卢登严重失职,已被处决,现由越州通判暂代知府一职,安顿好受难的百姓,尽早让码头恢复原样,再将此事调查清楚,上报朝廷。”
“是。”越州通判见他没杀人的意思,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鲍全没理会他,转身跳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