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康年垂头丧气地出了宫,晋王一系的官员立马拥了上来:“傅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殿下有做过吗?” “傅大人,殿下现在入了天牢,这该怎么办?您发个话啊!” …… 七嘴八舌,无不焦急地望着他。 傅康年只能压下心底的焦虑,挤出个笑容安抚大家:“没事的,殿下自是从未做过这种伤害兄弟的事,都是别人的诬告,想必等陛下查清楚了就会还殿下一个清白,大家回去等消息吧。” 这话并不能安大家的心,毕竟晋王的安危可是关系着大家的前途甚至是小命。 “傅大人,您有什么法子能救殿下出来吗?” “傅大人,不若咱们联名上奏,为殿下鸣冤?” …… 就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陈怀义连忙站出来阻止了他们:“大家听我一言,晋王殿下平日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殿下仗义心善,有担当,我相信他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这里面定然有误会,陛下留下两位大人应就是想查清楚此事,还殿下一个公道,诸位大人都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会通知大家的。” 这才将那些投效晋王不久的大臣们给打发了,只留下了晋王一派的嫡系。 傅康年松了口气,苦笑道:“今日真是多亏了陈大人!” 这些墙头草,只怕今日之后就会与殿下划清界线了。果然,患难时刻见真情,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陈怀义看着短短几日就老了近十岁模样的傅康年,劝道:“傅大人莫急,我相信殿下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咱们先到大人府上再说。” 这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傅康年点点头,招呼大家去他府上。 到了傅府,傅康年将人都领进了书房,关上门,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道:“如今殿下有难,还要劳烦诸位大人想办法,等救出殿下,此大恩我与殿下没齿难忘。” “傅大人,你言重了,咱们都是自己人,殿下的事就是咱们的事,义不容辞。” “是啊,咱们能为殿下做什么,傅大人您尽管吩咐。” …… 傅康年听到这些话,稍感安慰,拱手笑道:“多谢诸位,大家可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其实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因为今天姚方出来控告晋王,但那所谓的证据,到底写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也不能针对这些证据做出反击或是澄清。 “傅大人,不若先查姚方的底细,从他身上找线索。”胥元德提议。 傅康年记下:“这确实是个法子。陈大人,你怎么想?” 陈怀义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事:“傅大人,殿下让你查钱家,最近这几日可有查到什么?” 傅康年苦笑着摇头:“没有,时间太短,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且钱茂是个谨慎的人,做事手法干净,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倒是楚王那里查到了一些他仗势欺人的事,可对皇室子弟来说,这点瑕疵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即便弄到陛下面前,也没太大用,反而可能惹皇帝不高兴。 陈怀义笑了笑:“傅大人没有,我这里倒是收到了个东西,请傅大人过目!”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了傅康年:“本来是想下了朝后找大人商议的,谁知道又出事了,现在应该也不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傅康年连忙接过,快速翻看起来,越往后翻,他的眼睛越亮:“好,好,有这个东西,钱茂别想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陈大人是如何弄来的?” 他手里是钱茂利用铸币的机会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证据。 去年,钱茂提出了馊主意,重新铸币,将铜钱一分为二,当时以柯建元为首的户部官员坚决反对,因此最后延平帝就将这个差事交给了钱茂。 自此铸币一事,完全由钱茂说了算,他直接向延平帝汇报,都不经过户部,户部只能拿钱拨款做账。 没了监督,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钱茂也是个不客气的,近一年的时间,他竟从铸币这事中捞了差不多八十万贯钱。 虽说现在物价上涨,铜钱的购买力严重下滑,但这么大笔钱也抵得上去年的四十万贯了,若按以往的兑换比例,几乎可以兑换四十万两银子。 十个月就贪污这么多钱,这事要告到延平帝那,钱家绝对讨不了好。 只是钱茂犯的事虽大,但到底只是贪污银子,跟晋王现在身上背着的两桩谋害储君案,那可不能同日而语。若没今天这事,估计抛出这个证据,还能转移视线,让钱家自乱阵脚,暂时解除晋王的困境。 但出了今天这档子事,涉及到延平帝最宠爱的儿子,甚至这事还是造成前太子自尽的原因之一,光凭一个钱茂贪污恐怕没法解救晋王。 但这个证据也极为有用和关键。 傅康年将证据收了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怀义:“陈大人,你这边可还有其他证据?” 陈怀义苦笑着摇头:“就这了。这还是我通过一个户部的朋友拿到的,他们不满钱茂的跋扈已久,故而将这个给了我。” “这样啊。”傅康年打起精神说,“谢谢陈大人,你给的这个非常有用。” 然后又问其他人查到了什么有用信息没有,但都没什么特别有用的。 傅康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事到底是能对钱家造成重大的打击。 他决定明日将这个证据交上去,陛下肯定会极为震怒,必然会先处置钱茂。那样殿下那边也可拖延一段时间,他们再利用这段时间解救殿下。 只是傅康年万万没想到,这次老天爷都站晋王这边,助他一臂之力。只过了一个晚上,他手里这个证据就变得极为重要,几乎可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