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春宫都有些慌乱,此时都在听上头的人吩咐干活,因此迎春还以为厂公早就已经走了。 巧夏不明所以,她点了点头。 “正好。”迎春说,“宫里还有好多事,你快来帮帮我吧,张正都被丁公公喊走了。” 要一夜间将宫里的所有下人都清理警告一遍,就算是迎春是御镇司混出来的也一个人没办法干这么多的活。 巧夏就这样被迎春拉走去干活了。 到底是长春宫缺人,不然迎春也不会这样。 而在皇后寝宫内,被迎春以为已经离开的贺厂公满脸阴沉。 厂公道:“出了这么个大事,娘娘倒是悠闲。”他的目光滑过桌上的已经吃干净的果盘和安神汤。 皇后娘娘低咳了一声,甩手不干全让厂公来擦屁股确实是有些心虚。 但是皇后娘娘又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只觉得这是厂公欠她的,应当做的,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 最重要的是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现在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说话又开始阴阳怪气,又生气了。 让皇后也忍不住呛声。 “既然有厂公主持大局,本宫发话又有何作用?”皇后娘娘如是说,她还道,“况且本宫今日一日所受的惊吓还不够多吗?这本就是厂公应当做的。” 厂公气笑了,只觉得这个小皇后真是惯会打蛇上棍。 “应当做的?”他冷声道:“本督主什么时候不知道,为皇后娘娘擦屁股,是应当做的?” 皇后瞪着他,不甘示弱。 “厂公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日下午冒犯本宫的事本宫还未曾追究,你现在倒是在本宫面前蹬鼻子上脸了?” 厂公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听错了。 他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理直气壮又毫无道理的话了? 而且还如此趾高气昂,就连皇帝在他面前都不曾这样放肆。 厂公现在严重怀疑当初觉得她性子内向安静好拿捏才选她入宫当皇后,自己的判断非常的错误。 小皇后现下横眉冷目,眼眸中燃烧着小小的愤怒的火焰,正瞪着他。 很显然,她还对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厂公下意识地想到了唇上还未好的伤口。 这个姜穗,非但性子一点都不安静温和,反而脾气烂的要死。 厂公现在只想挫挫她的锐气,好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宫里的说话的人。 厂公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目光冷漠,说出来的话也很冷漠。 “本督主以为,已经和皇后娘娘达成共识了,却没想到娘娘是这样想的。” 皇后也想到了刚刚在浴池密谋处理皇帝时的和谐,她变得有些不自然,此时她坐在贵妃榻上吃东西,路被厂公这么一堵,也只能仰头看着他。 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在他的视线中,皇后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一些,“当时本宫自然是因为忘记了下午的……”皇后闭上了嘴,只觉得脸又烧起来了。 她瞪着厂公,“明明是你先冲着本宫发脾气,本宫只不过是回敬你一番而已!” 厂公微微一顿,随后也愣了一下,他刚刚看皇后那样,确实又忍不住郁气结心,这究竟是为何? 见厂公愣住了,皇后趁热打铁,“被本宫说中了吧!你到底来本宫寝宫到底有什么事!擅闯皇后寝宫可是大罪!” 厂公回过神来,闻言忍不住挑眉失笑。 “皇后娘娘。”厂公微微拉长音调,“奴才闯都闯了,犯也犯了,娘娘又能如何?” 皇后一噎,又听见厂公继续道:“况且奴才从以往至今,犯下了多少大罪?娘娘恐怕数都数不清。” 他黑眸中那股潮湿的阴冷仿佛又席卷了她的全身,他看着她微笑,“当初冒犯娘娘那般灭九族的大罪,奴才不也一犯在犯吗?” 皇后睁大了眼睛,她失声气急,“你……!” 厂公坐在她身旁,朝着她微笑,替她整理了衣领,“娘娘不必生气。”厂公说,“如今娘娘不也犯下了同样欺君灭族的大罪么?只不过是与奴才一个处境罢了。” 皇后发现了一件事,“贺朝,你在威胁本宫?” “怎么算是威胁呢?”厂公轻笑,“奴才只是提醒娘娘。”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长发散在身后,额侧有着些许调皮的凌乱碎发,穿着单薄的寝衣,看起来瘦弱娇小。 厂公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后警惕:“干什么?” 厂公:“娘娘还是太瘦了。” 皇后忍住想打人的心思,“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