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肩头,整个人处于被压垮的边缘。
这段日子,柳皇后可谓度日如年。
曾经,这皇宫承载了她多少甜蜜美的回忆;如今,她在这里却有一种刀架在她脖子的危机感。
每她怀疑皇帝不已经发现了什么似的,皇帝又会对她小意温柔,体贴备至,让她又怀疑己不弄错了,不多想了。
被皇帝连续喂了三天的“药膳”后,她就没敢再煮药膳了,只待在乾清宫,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皇帝的身边。
她亲眼着皇帝一天比一天的虚弱。
她每一天都在期盼着皇帝驾崩,她就可以第一时间拿出乾清宫里的道立储诏书,可一直到了万寿节,皇帝都还活得的。
怎么就不去呢!!
柳皇后眼里掠过一道阴鸷的光芒,忍不住转头朝另一侧的金漆宝座望去。
位置还空着,皇帝到现在还没有来。
西侧戏楼的坐席坐的都命妇、贵女,而些勋贵朝臣们都在东侧戏楼,一个个谈笑风生,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一片语笑喧阗声。
而柳皇后对些人视而不。
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坐在金漆宝座旁的顾非池身,而她的大皇子却靠后坐在了顾非池的另一边。
怦怦!
柳皇后的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差点没腾地站起身来。
这什么意思?!
“顾……”
柳皇后差点把顾非池给叫了过来,终究咬住了舌尖,若无其地改道:“郑姑姑,你去‘皇’来了没?”
“皇”这两个字她念得咬牙切齿,心里一阵恨意翻涌,悔恨交加。
她还大意了。
这些日子,她生怕皇帝会悄悄毁了张立储诏书,也担心顾非池私底下来找皇帝,便借着侍疾的名头时时刻刻伴在的身边。
每天都要一眼才安心。
刚刚在金銮殿朝贺的时候,她就在等,心里还抱着一丝丝残存的期待,,皇帝并没有让人宣读立储诏书。
皇帝又一次让她失望了,她心底对皇帝最后的期盼也被彻底打碎了。
也难怪了。
原来皇帝早在朝贺前,趁着她不在乾清宫的时候,竟召了顾非池和萧燕飞。
这想未来的儿媳妇吧。
等一会儿的宫宴,不就要立顾非池为储君了呢?!
柳皇后盯着空荡荡的龙椅良久,锐利阴沉的目光宛如刀子般再次刺向了不远处的萧燕飞。
这一细,她才注意到萧燕飞的鬓发间戴了一支华光四溢的赤金点翠龙凤步摇。
钗头吐出小小一挂三穗珠串,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摇曳垂在少女的颊边。
柳皇后双眸睁大。
萧燕飞的首饰竟有龙,这超了规制的。
所有女眷之中,也只有皇后和太子妃的衣裳、首饰可以有龙纹。
柳皇后感觉心中仿佛如火烧一般。
“放肆!”她抬手指向了萧燕飞发髻间斜插的支发钗,手气得在发抖,“萧燕飞,你头戴的什么?!这也你一个臣女能戴的!”
“快拿下来!!”
一时间,柳皇后把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在萧燕飞一人身,脸色铁青。
相比皇后的激动,萧燕飞却浅笑盈盈,悠抬手抚了抚发钗,莞尔一笑。
她不理皇后,反而转头问旁边的一个小内侍:“这戏什么时候开始?”
小内侍胆战心惊地瞥了柳皇后一眼,想着梁公公有交代,还顶着压力乖乖地答了萧燕飞:“萧姑娘,要等皇来了。”
萧燕飞似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向了柳皇后,漫不经心道:“娘娘,世道变了。”
这句话得意味深长。
犹如火添油,柳皇后心头的恨意瞬间喷薄而出,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吩咐身边的宫女道:“给本宫把她头的发钗取下来。”
“掌嘴。”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围的宫女内侍们一时噤若寒蝉。
萧燕飞慢慢地抚了抚衣袖,又抬手整了整发钗,在周围众女眷一道道复杂的目光中,谈笑若道:“娘娘,如今,顾世子监国,您,这满宫下,谁敢对我放肆!!”
她下巴微抬,明眸生辉,笑容恣意。
顾非池监国?!柳皇后瞳孔翕动,脸色更加难。
气氛陡冷凝。
“娘娘息怒。”齐国公夫人赶紧出声宽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