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了约半个时辰才停下。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有两名中年内侍过来了,对着在场的这些姑娘团团地行了一礼:“郡主,县主,还有各位姑娘,请移步天音阁。”
“皇后娘娘的凤驾很快就要去天音阁了。”
宁舒亲昵地一手挽一个,脆声道:“我们走!”
“燕燕,我跟你呀,这天音阁先帝在位时建的,先帝最喜欢听戏了,还令内廷司专门请了江南的工匠修建的……”
皇宫里有几座戏楼,其中天音阁最大的一座戏楼,两层楼,中间的戏台连接着东西两侧的戏楼,恢弘大气。
戏楼的一侧栽着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青翠的竹影映在楼台,斑驳迷离,衬得整座戏楼雅致清幽。
她们被内侍领到了西侧戏楼,在各的位子坐。
又过了一会儿,戏楼大门外,就有内侍尖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便不远处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华贵翟衣的柳皇后在一众命妇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了礼后,萧燕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下打量着柳皇后,柳皇后着不似记忆中的雍容华贵,消瘦憔悴了不少。
曾经漆黑如鸦羽的青丝失了丝绸般的光泽,鬓角甚至掺了缕缕霜丝,哪怕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眼窝处的黑眼圈,大红脂也盖不住她干裂的嘴唇,整个人隐隐透着几分病容。
这才多少天,之前还娇艳似少女的柳皇后竟露出了些许老态。
在众人的注视中,柳皇后步履优雅地沿着楼梯了楼的主座,随她一起来的些命妇也一一落座。
这些女眷全都一身的珠光宝气,仿佛这间戏楼都被映得明亮了三分。
柳皇后优雅地端坐着,目光慢慢地向四周扫了一圈,在其中几个贵女的身顿了顿,红艳的嘴唇微微翘了翘,露出一点点笑意。
“含真。”柳皇后对着一个身着彤色绣牡丹花褙子的少女招了招手。
戚含真就走了前,优雅地福了一礼。
皇后摘下手腕的镯子,亲手戴到了少女的皓腕。
“燕燕,”宁舒凑过去,贴着萧燕飞的耳朵小声,“我母妃,皇后属意齐国公府的戚姑娘为大皇子妃。”
咦?萧燕飞眨了眨眼:“程大姑娘呢?”
她记得回在清晖园时,皇后不选了英国公府的程明月吗?
“包打听”宁舒轻哼了一声:“程姐姐已经定了亲,来年就要出嫁了,她娘给她告了病,就没来。”
回在清晖园,大皇子众给程明月没脸,弄得程明月简直无地容,而后来,皇后也没记得给人家姑娘圆子。
英国公府的嫡长女又不愁嫁,英国公世子夫人心疼女儿,心急火燎地就给程明月挑了一门亲,把女儿嫁回了娘家。
虽宁舒压低了声音,在这一片寂静的戏楼中,难免有些窸窸窣窣、含含糊糊的声响。
柳皇后打发了戚含真后,就闻声朝宁舒与萧燕飞这边望了过来。
迎皇后透着几分不善的目光,萧燕飞微微一笑,与柳皇后不近不远地对视着,目光不曾有片刻的偏移,一派泰,从容若。
柳皇后轻轻地抚了抚袖绣着金色云纹的大红镶边,不冷不热地问萧燕飞道:“萧姑娘,方才在凤仪宫,本宫怎么没你?”
皇后后宫之主,女眷进宫后,应该先去凤仪宫给皇后礼的。
“臣女今天走了午门……”萧燕飞答非所问,精致的小脸带着一抹温温柔柔的笑。
“……”柳皇后的眉心蹙了蹙,捏着袖的指尖绷紧了几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燕飞笑眯眯地又补充:“臣女还去了乾清宫,这就来晚了。”
去了乾清宫?!柳皇后的脸色瞬间变了,脱质问道:“谁带你去的?”
“世子。”萧燕飞回答得顺理成章,又理直气壮,唇畔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柳皇后一掌差点没拍在旁边的茶几,手刚抬起两寸,又被她强按了回去。
郑姑姑凑在皇后的耳边附耳道:“娘娘,萧姑娘今天坐着肩辇从乾清宫边过来的。”
一路,萧燕飞简直招摇过市,很多人都到了。
消息也禀到了郑姑姑这里,只时朝贺在即,皇后急着带一众命妇去金銮殿给皇帝祝寿,她没来得及禀。
肩辇?!柳皇后的手指无意识地将袖捏皱,胸膛一阵急剧的起伏。
要没有皇帝的恩允,谁又敢在这宫廷之中堂而皇之地坐肩辇!
她只觉得一郁气凝结在心难以消散,更有一股不的力量重重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