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有把事情说,只当作知。
但从此她再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
而仅仅是卫国公府的女主人。
现在一想,萧燕飞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从前她在夫人身上察觉到的那种违和感此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夫人与顾非池之间有点疏离,言辞之间很是客套,夫人凡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挑得一点刺,却又过于遵礼了。
只有世家风度,却令人感觉少了一点温情。
又一阵沉寂后,顾悦言辞犀利地点评道:“爹,你完了。”
她眼角瞥着那颗滚到卫国公靴子边的粽子糖,心里暗暗惋惜。
“真没有外室!”卫国公干巴巴地又强调了一句,满头大汗。
这国公府里连个侍妾姨娘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外室啊!
他霍地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萧燕飞温声道:“燕飞,你多坐一会儿。”
话音还未落下,卫国公已经掀帘出去了,走得飞快,往内室方去去了。
只留下那道湘妃竹帘在半空摇曳抖动着,簌簌作响。
顾悦看了看帘,又转过头直勾勾地看顾非池,两眼一瞬瞬。
顾非池一眼瞧出了她的心思,横臂越过茶几在小丫头柔软的发顶摸了摸,微微一笑:“我是你大哥,会变的。”
“那好。”顾悦松了口气,又拈了一枚新的粽子糖,满足地含上。
她都叫了十五年大哥了,早叫习惯了,用改口好了,否则很容易叫错的。
卫国公前脚刚走,后脚一个气质利落飒爽的青衣女子来了,步伐带着武人特有的矫健,手里还捧着一只“咕咕”乱叫的白鸽。
“世子爷。”青衣女子恭敬地双手捧上了那只鸽子。
从白鸽脚上的竹筒看,这显然是只信鸽。
萧燕飞扫了一眼,随口问道:“留吁鹰的?”
“是。”顾非池摇了摇头,一边从鸽子脚上取下了竹筒,又拿出了里头的绢纸,戏谑地笑了笑:“留吁鹰哪里还敢用信鸽?”
从京城到北境,飞鸽只需一天半,而快马加鞭,日行八百里,也至少需三天三夜。
今早亲眼看到他们北狄的信鸽被白鹰逮住,足让留吁鹰敢再轻易动用信鸽,那么他与北狄之间的消息传递便会滞后。
顾非池信手将绢纸抖,熟悉的字迹便映入眼帘,犹带墨香。
“是表哥的信。”
他低低地笑,似笑非笑的狐狸眼越发上挑,轻描淡写的五个字若有似无地下了个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