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指指点点。
知秋朝某辆囚车中关押的妇看了一,低声道:“是宁王太妃。”
这一辆辆囚车中关押的是宁王府的人。
萧燕飞也往那辆囚车扫了一圈。
她记得宁王太妃是柳家女,皇帝柳听莲的初遇便是在宁王府,所以,宁王柳家人一样,一直以来就是皇帝的心腹。
外头的街道熙熙攘攘,路人来来去去。
萧燕飞一个人在雅座里又坐了一会儿,闲得有点无聊。
不是国丧期禁止舞乐,她都想叫个女先生来说书。
待喝完了半蛊茶,一袭宝蓝飞鱼服的萧烁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那从容不迫、优雅矜贵的举止,让人看着他便容易心生好感。
“姐。”
“祖母了。”萧烁一边走朝她走来,一边语气复杂地说道,“他们都在怪她。”
“坐。”萧燕飞指了指她对面的位子,亲自给他斟了杯茶。
萧烁便坐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本来二婶给大姐挑好了一门亲事,可大姐不愿意,祖母护着她,就让二婶推了那本亲事。”
“二婶说,大姐是丧门星,是当初大姐嫁了出去,就是贺家妇,也不会连累到他们了。”
“还说,祖母是扫把星,克死了祖父,说如今又克他们,说都是因为祖母偏心大姐,才会把他们阖家小都害得去流放。”
萧烁知道在今天三司会审定案后,铜锣胡同的祖母他们都会被押去牢里,等到定下流放的日期后,发往流放地。
得了萧燕飞的允许,他今天就扮成了锦衣卫,带上了腰牌,偷偷去了趟铜锣胡同。
他本来是想悄悄见见祖母,把这些年攒下来的月例给她,这一路上祖母也能拿这些银子来打点安家。
结果,看到的却是萧家那些人在得知他们被流放后,形容疯癫地互相指责。
他看到祖母哭了,这才个月,祖母又好似了十岁,再没有从前身为侯府太夫人的威仪,她泪纵横地说着她后悔了。
二婶母口沫横飞地骂了祖母大姐,又看到三个叔叔一会儿骂嫡母,一会儿又骂二姐,说二姐当了太子妃,却不念一点血脉亲情,真是黑心肝,说她就是第二个废后柳氏,种恶因得恶果,将来她肯定不得好死,死后还下十八层地狱。
萧烁就去叫了负责抄家的锦衣卫来,把他们拖出去打了一顿。
他怀里揣的那些银子最后也没给出去。
他想了,他给祖母银子,这银子肯定会落到二叔他们手里。与其如,还不如等萧家流放时,拿去打点一二,至能让祖母在流放路上别吃苦头。
能活着到岭南。
至萧家其他人,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萧烁的心里堵着一口气。
他刚刚从铜锣胡同回来的路上,还听到有个脑子不清楚的路人在说,二姐完不顾娘家,太心狠了;说血浓水,自家人就是有再的不是,她为出嫁女,怎么也得帮扶娘家一把才是。
这些话萧烁都不敢对萧燕飞说。
然而,就是他不说,萧燕飞也能从他纠结的小表情猜出个七七八八。
萧烁这小子啊,小小年纪就是总想太,就爱给他自己加负担。
萧燕飞拍了拍年瘦削的肩膀,笑着招呼道:“走了,我们回宫。还有好事做呢。”
“哦!”萧烁便又动娴熟地掏出了东宫侍卫的腰牌,把腰上那块锦衣卫的腰牌换了下来。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萧燕飞身后,沿着楼梯下了茶楼。
外头,打扮成车夫的小内侍把马车驾了来,停在了茶楼的大门口。
萧燕飞刚上马车,一个三十出头的青衣妇人突然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朝姐弟俩冲了出来,嘴里亲热地喊着:“二侄女!”
话音未落,萧氏就被随行的名东宫侍卫拦住了,把刀鞘交叉着横在了萧氏身前,不让她再前进半步。
这边的动静立刻就引来经的一些行人驻足。
“燕飞,”萧氏穿着一件五六成新的青色衣裙,整个人十分憔悴,她讨好地对着马车边的萧燕飞笑了笑,软着嗓子道,“求求你,救救你祖母吧。”
自铜锣胡同那边的宅子被查封后,萧氏时不时地会去那一带徘徊,今天恰好看到了萧烁从里头出来,人有些心不在焉,自己叫了他声都没听到。
萧氏就跟着萧烁找了来,没想到萧燕飞也在这间茶楼里。
“姑母。”
萧燕飞看着五六步外的萧氏,淡淡道:“萧鸾飞罪犯通敌,当日她并未归宗,还在萧衍名下,按律,罪连三族。”
“今天三司会审宁王案,经定了罪,合理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