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期望的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哥哥的眼神一天天在变得锐利而逼人,身上的血腥气也逐渐浓郁了起来,但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丝杀意泄露出来,仿佛无生命的物体一般容易忽视。
他变得像风,像空,像浮尘,再平常不过,即使将视线投去试图细细记忆他的轮廓,闭目之后也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半分也想不起来。
我曾经在把工作全部推给了坂口安吾之后跟着黑蜥蜴一起出过一次任务,当然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还被广津柳浪老爷子分出了一小队专门用来保护我这个其他人眼中的战五渣。
我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西装肩上,欣赏了一遍哥哥做任务时赏心悦目的利落姿态。
忍术、体术、幻术。
在忍者学校和自行训练时向来是分开练习的三者,在一次次战斗中被哥哥逐渐结合起来,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复杂体术之中施展幻术,在幻术之中与忍术结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招一式都衔接完美而无从逃脱。
被哥哥盯上的敌人最后只会如同掉入了陷阱之中野兽般,莽头莽脑地嘶吼冲撞却不得章法,在慢慢耗尽体力与精力之后被一击毙命。
虽然那些战斗思维看着依旧尚且稚嫩,但在这个没有查克拉的异世界中哥哥已经算得上是顶尖的战力了。
而我并不奢求哥哥能够战胜将异能力的使用方法开发到了极致的中原中也,如果仅仅只是实战经验的话,我觉得哥哥已经积累了足够多了。
下一步,是解开哥哥的心结。
被逐渐改造成我喜欢的风格的干部办公室里,我坐在已经跟我和解的江户川乱步对面,跟他一起玩着围棋打发时间。
说实在的,棋类游戏对我而言没有丝毫意义。
且不说连对手每一步的心声都能听得明明白白,我那属于超能力者的过度发达的脑袋甚至可以算清楚他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可能导向的未来结果。
但是跟江户川乱步玩围棋倒是不太一样,因为以他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在我走出一步时他就能推测到了我推测到了他的下一步。
我预判了你预判了我的预判.jpg
所
以我们两个人玩的围棋是真·打发时间,只是纯粹的往棋盘上摆棋子罢了,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平局。
我拿起一枚白子,略微走了神。
想要解开哥哥的心结,其中必不可少的关键就是太宰治。
在哥哥眼中,能够无效化我的超能力的太宰治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即使太宰治并没有这个意图,他这个人的存在就让他感到无比的不安。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让太宰治对我动手,布置一个看似无处可逃的杀局。
“宇智波,到你了,快点快点。”江户川乱步催促道,手上捻着一枚黑子,无聊地放在指尖转着玩。
[反正你都猜到我会放在哪里了不是吗?干脆自己拿个白子摆上去就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白子放了上去。
而江户川乱步在我落下棋子的那一瞬间就把自己手上的黑子放在了早已看好的位置,又鼓起嘴巴嘟嘟嚷嚷地催了,“快点快点,你不是都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走了吗?”
[虽然说是想好了,但是起码也要先拿起棋子来再说吧。]
我慢悠悠地捡起一枚白子摆在棋盘上。
怎样做会让太宰治对我产生杀意呢?
破坏掉他在意的东西?
不,对于太宰治这样一个以追求死亡为目标的自杀狂来说,想要找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在意的东西,还不如直接跟他合作,勾起他的兴趣,一起演一场逼真的戏。
旁边代替我坐在了我的位置上的坂口安吾身心俱疲地叹了一口气。
“宇智波大人,你们都玩了一下午的围棋,十分钟一盘,每盘都是平局,还没有玩累吗?”
“没有——”江户川乱步像是被父母抓到在打游戏的叛逆孩子一样,刻意拖长了尾音回答道,“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每一盘棋局的过程都是不同的。”
“随着棋子一枚枚落下,排除掉其他的可能性,推断出通往结局的唯一一条线路很有意思啊。不过像坂口这样的笨蛋可能一辈子都弄不懂乱步大人和宇智波的乐趣吧,没办法,先天的差距即使怎样努力都是无法弥补的。”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因为被打击过太多次,甚至连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了,“虽然知道乱步大人只是在陈述
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着可真是打击人啊。”
嗯,确实挺打击人的。
不过我赞成江户川乱步的观点,先天上的差距有时候能靠后天的努力来缩小,但是有的时候,当生来便隔着一道鸿沟无论怎样都无法填平相互之间这令人绝望的差距时,无论是谁都应该在无望的追逐中慢慢认清楚这样的事实,放弃继续这徒劳无功的努力,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之上。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顺手放下了手中的白子,跳下椅子,拿起黄铜制的色泽光润的听筒,贴近耳边。
甚至不用猜测,我就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