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
沈三娘心中快意极了,但她却表现的很失望、很难过。
她说:“要不是你那样令我伤心,我也不会这样惩罚你,三老板,你在里头好好反省吧。”
马空群吓得浑身乱颤,站都站不稳。
这一对二十年不死不休的仇人,此刻竟然在一个地方受苦受难,这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沈三娘发现,叫一个人活着,有的时候的确是比让他去死更可怕。
公主在修这个地牢的时候,跟她说过这样一番话——
“江湖人总觉得死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所以你要惩罚他们,就不能让他们死去,要让他们活着忏悔。”
沈三娘现在已完全明白了。
***
花白凤遭受的一切折磨,傅红雪都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决心不再去过问花白凤的事情。
公主躺在榻上,微微皱着眉,好似不太舒坦的样子。傅红雪怔怔地望着她,忽然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脸。
她嘴唇柔软的触感,还仿佛留在他的手指上。
傅红雪的手从来都没有触碰过那样柔软的东西。
他看着李鱼,似乎已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愧疚之情。
她与母亲……不,花夫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他,只因为他,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傅红雪的心已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直挺挺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该出去。中原一点红和陆小凤也在屋子里。
紫杉偷偷瞟了一眼一点红。
一点红没什么表情,但是看起来却有几分不耐烦。
紫杉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公主得静养,要歇着了,还请各位公子先回去吧。”
傅红雪是个乖孩子,听到这话,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陆小凤很是无所谓的一笑,也转身走了。
至于中原一点红,他本就是公主的贴身护卫,自然不需要走。
紫杉自觉自己这忙帮的十分到位,觉得一点红得请她吃饭。
但是一点红还是一言不发,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也懒得和紫杉说句话,紫杉见状,耸了耸肩,对一点红道:“红先生,殿下就拜托您照顾了。”
一点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装的,有什么好照顾的。”
紫杉:“…………”
李鱼:“…………”
李鱼一睁眼,撑着头朝一点红笑,一点红冷哼一声,竟是理也不理她,径直走出了里间。
李鱼:“…………”
李鱼对紫杉摆摆手,道:“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没事。”
紫杉向李鱼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李鱼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借着由头跟一点红说说话。
正要起身,却听吱呀一声,里间的窗户被推开了,陆小凤翻窗进来,坐在窗口撑着脸。
李鱼笑了。
陆小凤也笑了,他道:“殿下要怎么谢我?”
李鱼道:“我为什么要谢你?”
陆小凤道:“那叫傅红雪的少年,可担心你担心的很。”
李鱼挑了挑眉,道:“我不是为了玩弄他的感情才装晕的,你明白的。”
陆小凤是个聪明人,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
陆小凤叹道:“那花白凤着实太恶毒,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为了让这个孩子清醒,做些什么也是很应该的。”
李鱼笑着道:“你真聪明。”
陆小凤从窗口跳进来,拉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道:“所以我算不算帮了你?”
李鱼道:“算算算,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陆小凤扬唇一笑,道:“你有多久没上过街了?”
李鱼挑了挑眉,道:“从来没有。”
自来了银州之后,她从来没去街上转过,唯一一次,还是半夜去把傅红雪给弄回来。
她身子孱弱,很容易就会累,春秋容易感冒,冬夏天气就太极端,所以从来也不会出去。
陆小凤叹气,摇头:“可惜啊可惜。”
李鱼窝在被窝里,没好气道:“可惜什么啊?”
陆小凤道:“可惜你虽然为银州做了这么多,却还没亲眼看一看银州的变化。”
他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有些认真地望着李鱼。
李鱼怔了怔。
这倒是真的,她还真没看见过银州现在是什么样子,听陆小凤这么一说,她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
李鱼道:“好啊,什么时候——啊!!!!”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陆小凤横抱了起来,从窗口冲了出去,她吓得惊声尖叫,一下子搂住了陆小凤的脖子。
李鱼虽然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但是运动神经真的是有点差,陆小凤不跟一点红一样稳妥,他那种一飞冲天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令李鱼着实惊吓到了。
陆小凤低头,见公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