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衣料很薄,两人贴的也很近,耳畔青年的心跳声伴随着鼻翼之间的清冽气息。
一切都太过清晰,又像是梦一样让人头晕目眩。
“明日就要下山了,师妹偏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来恼我。”
“我看你不是舍不得我,是巴不得把我气走。”
陆九洲很少生气,就算生气了也只是敛了神情闷声不语。
鲜少有像今日这样直接说出不满来的时候。
白穗愕然,看着陆九洲压着唇角,眉宇之间折痕渐起,似覆了霜雪。
他是生气了,可又和之前时候不大一样,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闹别扭的大猫,等着她来软声去哄。
然后他再顺着台阶上来原谅她。
这样的陆九洲抛去了几分稳重,露出了点儿孩子气来。
白穗思索了一会儿问:“我说了什么话恼了你?”
“……自己想。”
陆九洲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她什么都不懂。
可他太了解她了,之前每一次提到玄殷的时候白穗也是这样神情。
一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他实在没忍住恼怒了些许。
不知道是因为她们两人那张太过相似的脸,还是之前他有一瞬错认了玄殷,还有连涂山那个女修……
白穗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还是或多或少在意的。
陆九洲平时都是眉眼带笑,温润如玉的模样,如今脸上没了笑意,哪怕白穗知道他不会拿自己如何也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她小心翼翼抬眸看了过去。
青年紧绷着脸,唇线也压得很平,就连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也没有落在她身上分毫。
“……是因为我刚才说的希望你一直都这样想这句吗?”
白穗迟钝是迟钝了些,却不是个傻子,之前自己就说了那么几句,回想一下他脸色什么时候不对的便也知道了。
见陆九洲不说话了,白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眨了眨眼睛,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了些想要和他对视,后者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看来这一招不好哄了。
白穗叹了口气,将头重新靠在了他的肩膀。
“唉,我也是担心嘛。毕竟我要离开十年,就像担心清岫师姐被宁玦给拐走了,我也担心师兄在我不在的时候被什么渣女给骗色骗财骗了感情。”
“你是不知道,自我入蓬莱到现在,但凡是知道我是你师妹的女修都赖明里暗里打探过你的事情。就算玄殷找到了其他**害,各宗各派这么多漂亮的女修……”
“喜不喜欢我那是她们的事,与我无关。”
白穗的话被陆九洲冷声打断,好在这个时候他消气了些,低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还有,你要是怕麻烦,下次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情你就把我给你的玉佩拿出来与她们看,她们自会歇了心思。”
白穗一愣:“可是这会让她们误会……”
青年皱了皱眉,不悦地掐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垂落的头发擦在她的鼻翼之间。
白穗觉得鼻子有些痒,刚准备伸手拨开。
余光瞥见了他的喉结耸动,往上是他微启的薄唇。
“什么误会?”
“这东西又不是你偷的抢的,是我心甘情愿送予你的,算什么误会?”
这话有两个意思。
一来是玉佩不是误会,二是她们的误会也不是误会。
他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只单单是前者……
白穗掀了下眼皮,偷偷看了陆九洲一眼。
青年白皙的面容上有些绯色,日光之下那睫羽颤颤巍巍,像是振翅的蝶。
最后白穗也没提醒,也没询问。
只这么轻轻说了一声好。
……
白穗身上的魔气已褪,三日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听灵禅子说陆九洲这个情况估计得在灵山待上一两个月。
原顾忌着他的伤想让他好好休息,但是陆九洲还是坚持要把他送到山下。
昨日的事情似乎没发生过一般,陆九洲没有说,白穗也没再提。
只是她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
就像是现在青年牵着她的手,没有任何理由,像是呼吸一般自然。
同样的她也没松开,红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握了过去。
他的胆子变大了,而她的脸皮也更厚了。
“……那个玉佩不单单可以抵御攻击,它还可以当做通讯的灵玉。”
因为上面留有陆九洲的神识,只要白穗将灵力渡进去了就能与他的意识相连。
“有距离限制吗?”
“没有。”
“那次数呢?”
“不限。”
陆九洲声音有些沉,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少女的手背,细腻的肌肤温软让他有些耳热。
“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和我说话。”
白穗没说话,只盯着陆九洲看了许久,从眉眼落到了他的唇上。
——她想起了前几日那个偏移的吻。
他越纵容越温柔,那荒谬狂野的念头便像是野草蔓延,如何也止不住。
可以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