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混乱的脚步声。
“柏哥!”陈五谷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个少年也都警惕地四处张望。
“就是他!害得咱们输了那么多!”“程总交代了,打死奖金翻倍。”“你他妈怕什么?他都伤成那样了,咱们这么多人!”“那个漂亮的变异妞儿也在!你们谁去通知程总一声?”
听到“程总”的名字,石柏心中了然,那大背头是今晚最大的冤大头,看来是气不过,来找自己的晦气了。
须臾间,石柏几人就被团团围住,这些人人高马大,还带着家伙,像是训练有素的保镖。
“五谷,把小叶子先送回去。”石柏低声吩咐。
“柏哥,可你受伤了……”
石柏:“别让我说第二遍。”
陈丰登豪气地应和:“哥你去吧!这儿交给我们,操!早就想揍那大背头了!”
姜唐和谢聪也被激发了血气,两人合力在包围圈里撕开了个豁口,陈五谷不敢违抗石柏,便拉着张末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那伙人来者不善,张末叶明白自己留下也是拖累,只能努力跟上陈五谷的步伐,跑得肺都要烧起来了。
“离家不远了,”陈五谷见周围一片寂静才停下来,“你自己走吧。柏哥受了伤,我得回去看看。”
“好好。”张末叶自然没有异议,她也乐得缓口气,按着记忆往小院走。
可等陈五谷走远了,张末叶才反应过来,现在他们都被绊住,没人再“监视”自己,那她岂不是自由了?
她停下脚步,独自站在小径上,忍不住激动起来,往白鹭村尽头望去,当初被塞进摩托车的车斗里,长途跋涉那么久才到了这里,可见路途遥远,她只依稀记得去狐城的方向。
可是,即便回到狐城,又能怎么样呢?
张末叶忽然迷茫起来,在狐城,只有一对毫无底线的便宜父母,决不能投奔,而她身无分文,方圆几百里都是混乱的“三不管地带”,即便获得了“自由”,该怎样生存下来呢?
“小妞儿!”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个人来,把张末叶吓了一跳,“那小子可真不地道,就撇下你一个人跑了。”
张末叶定睛一看,那不正是那个给自己敬酒的大背头吗?她暗道不妙,不肯耽搁,转身就跑。
*
白鹭村外,哭爹喊娘的哀嚎连成了片,石柏没有一点伤患应有的孱弱,一脚踏在领头的大汉脑袋上,稍稍用力,那大汉愣是叫出了男高音。
“程总在哪?”石柏凉飕飕地问,“我们相见恨晚,还没聊够呢。”
“他、他他应该是去追小.美人了,我也不清楚追上没有……”
“说不清在哪儿是么——”石柏似乎打算直接一脚踩爆他的头,却见陈五谷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柏哥!你没事吧!”
石柏皱眉:“你怎么回来了,她呢?”
“小叶子送到家门口了。”陈五谷见他好端端的,松了口气,“柏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次恢复得好快,我还以为这么频繁用药,你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石柏抬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先回去吧。”
他忽然没了心情仔细料理这些偷袭者,见到陈五谷自己回来,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不踏实,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似乎没完,把小丫头一个人扔在家里不放心。
“那他们怎么办?”
“你们处理干净,别留下把柄。”石柏轻描淡写地抹掉手上血迹,语气叫人脊背发寒,一众保镖都吓得连连求饶。
其中一个扯着嗓子喊:“我知道程总在哪里!我将功赎罪,放过我吧!他去追那丫头……刚刚有人去报信的……可能就是你们说的小叶子?”
陈五谷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柏哥,我们要不过去看看?”陈五谷讷讷道,“我其实……没亲眼看她进院子。”
“你他妈说什么?!”
陈五谷顿时更心虚了:“离家很近了,应、应该没事的……”
石柏一把推开陈五谷,拔腿就跑。
*
“往哪儿跑?”不知从哪又钻出两个保镖,拦住了张末叶的去路。
大背头笑得格外猥琐:“日.他妈!今天输得血本无归,差点不能回去交代,老子死也做个风流鬼,碰上这样的‘极品’,死也值了!”
张末叶被逼得退无可退:“你别过来,我我我要动手了!”
大背头被逗得前仰后合,甚至把脸凑了过去,语气猥琐:“你来啊,动手啊。”
张末叶闭紧眼睛,豁出去似的出了一拳。
“啊啊啊!”大背头发出一阵惨叫,应声而倒。
难道她误打误撞,真打中要害了?
张末叶的小拳头还举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却先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按住那大背头,拳拳到肉,又凶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