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烫间工作很多年了,平日里也没少接触夫人小姐们的衣物,自然知道,这套参加化妆晚会的礼服,其实并不算名贵。
“怎么,你还想讹人啊,你这套衣服,我看顶多不超过一万,多了便不值了,我赔你就是,干嘛咄咄逼人。”
“要赔是吧。”陆呦冷冷看着她:“好啊,赔我一千万,这件事就算了。”
这套礼服,虽然价格不会很高,确实鹿风叩响ICLO大门的敲门砖。
是她能不能在半年内挣够一千万还债的关键。
朱美琴听到陆呦开口就是一千万,瞬间变了脸色:“你好大的口气,当我不识货是吧!就这么件衣服,我赔你一万算不错了。”
“这件衣服对我很重要,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
“那怎么办,衣服丢都丢了,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变不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来啊。”
陆呦其实很少跟人吵架,尤其是这种中年大妈,唾沫星子横飞,她哪里是她的对手。
她索性望向周围看热闹的游客们:“请问是谁不小心拿错了我的衣服,求你们还给我好不好,这套衣服对我真的很重要。”
客人们面面相觑,都没说话,周安妮抱着手臂道:“陆呦,你什么意思啊,敢情拿大家伙当贼呢,在场的女士们,谁家里不比你好,你一个拿福利券进A舱的穷家女,还想讹诈谁呢!别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儿发疯了。”
众人玩味的目光,宛如刀子一般割在陆呦身上,她咬了咬牙,看着周安妮,沉声道:“不管什么富家女、穷家女,偷就是偷,偷东西就是犯法,我会调取监控视频,谁偷了我的礼服,自然真相大白。”
朱美琴却说道:“我们店的监控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呢。”
“你是故意的吧!串通了小偷,把我的衣服偷走了!”
“你别血口喷人!”
陆呦被逼急了,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既然说她是泼妇,她索性就泼辣给他们看。
她推开了朱美琴,径直冲进了熨烫间,来到挂衣服的通风舱房里,四处寻找着自己的礼服。
“哎!你怎么这样!你不能进这里,这里没你的衣服。”
“让开!”
陆呦一张小脸红扑扑,眼神坚定而辛辣,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冲劲儿。
今天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她也要找到她的礼服。
“你...你怎么这样野蛮!”朱美琴也是没见过这么劲儿劲儿的小姑娘,赶紧叫保安过来:“把她拉出来,别弄坏了客人的衣服。”
几个保安鱼贯而入,正要将陆呦拉拽了出来。
便在这时,男人走了过来,拎着小姑娘的衣领,从容地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冰冷如深渊寒潭般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碰她,试试看。”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也都停了下来,不再上前一步。
陆呦却还要翻找衣服,同样也被蒋铎拉了回来:“不要白费力气,你的衣服不在这里。”
她死死咬着下唇,红着眼睛,倔强地说:“不找找看,怎么知道。”
蒋铎用粗砺的指尖拭了拭她眼角,柔声安抚道:“哭什么,哥哥帮你找回来就是了。”
说完,他回头望了望前台朱美琴,又看了周安妮一眼,温柔之色一扫而空,眸光森寒:“你收了她多少钱?”
“你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
“三万?”
“胡说八道你!”
“五万?”
朱美琴心脏猛地一突,心虚地移开视线:“胡扯!没有的事!”
蒋铎淡淡一笑;“那看来...是收了五万。”
朱美琴眸光闪躲,悚惧地望了眼周安妮,周安妮抱着手臂,死不认账:“蒋铎,虽然你是蒋家三爷,大家都敬你怕你,但是我可不怕,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诽谤!”
“放心,证据一定有。”蒋铎看了看朱美琴:“弄丢了客人的衣服,按常理来讲,第一反应该是帮着客人寻找,只可惜你这蠢货开口便是赔,不是心虚赔个屁?你在船上打工挣一万块很容易吗。”
众人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心理分析,只要稍稍细想一下便会明白,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朱美琴吓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往周安妮,周安妮也没想到她这般沉不住气,用眼神瞪她,让她不要再望过来了。
“就算是她偷了衣服,关我什么事啊,蒋铎,你不要血口喷人。”周安妮冷冷说道:“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你的确是来看热闹的。”蒋铎目光下移,扫了眼她的纱裙:“只是你裙摆上沾染的金粉,和你这套黑裙似乎不太搭。”
陆呦望向她的裙子,果不其然,她黑裙纱网上沾染了不少金粉,这些金粉分明是从陆呦那套小美人鱼的裙子上蹭的。
“周安妮,你偷了我的裙子!”
周安妮慌张地拍打着裙摆上沾染的金粉:“我没有!”
“有没有,去你房间看看便知道了。”
“去就去!”
周安妮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着房间走去,陆呦心急如焚,也赶紧跟过去。
房间门口,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