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一战,甚是凶险,任务险重,臣余氏自请出战。”
西疆如今的情势,是绝对少不了一个富有实战经验的将军的,但是派谁去,有没有能力守住西疆,能不能服众,这才是最紧要的。
所以余丞相看着自己出头冒尖的儿子,还一副必胜的样子,真的是头都大了。
余鹏是右相嫡子,但是文臣的儿子却从不喜欢读书写字,偏偏喜欢舞枪弄棒,小小年纪就有一个武侠梦。
但是朝中各位大臣谁人不知,这余丞相根本不想自己唯二的嫡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毕竟就这么两根苗,因而从他还小的时候,就请的是蹩脚的武师随便教了教便罢了,就当锻炼身体了。
武师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自然是一个劲儿地夸这小主子,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就差没说是全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了,种种原因下来,导致余鹏认为自己就是个盖世高手。
“若是余家的孩子,那又不同。”
姜太后见此情景,却笑了起来,满面春风,似得了金元宝似的欢喜。
“余家的孩子毕竟从小到大都在武场上练着,也是个男子汉,比起女子来说,自然有身体上的差距在,一个女子的拳头怎么硬得过男子呢?哀家倒是同意,毕竟这事需要历练,这刚好就是一个机会,赵国来人并不多,而卫将军只是因为身有旧疾,加上丧妻亡母才一时大意,因而这个平西将军,余家的孩子他来当,是当之无愧的。”
姜太后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了,朝臣们看着一边木头一样的皇帝,都知道皇帝绝对不会忤逆姜太后,这件事就算求皇帝做主也没有用,就专心对着姜太后苦口婆心起来:
“太后娘娘三思!您所说的固然没错,男子的拳头生来就比女子的硬,可是余家少爷连战场都没去过,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京郊的庄子,如何担得起西疆将军这样的重任呢?岂非将军情当做儿戏?”
“是呀太后娘娘!您虽然垂帘听政,于政事上不曾有过什么差错,但是如今是两国开战,不同以往啊!若是派过去的守疆将军担不起这责任,那将那二十多万大军的性命视若草芥吗?那可是为国为民的士兵啊!他们也有自己的亲人盼着他们回来不是吗!”
“太后娘娘,元氏自然是女子之身,比不得余家少爷,好歹也在军中磨炼过,小小年纪就已经上场杀过敌人,也被护国大长公主收为了义女,正式上了皇家玉牒,怎么说都是皇家宗室之人,纡尊降贵去当守疆将军,自然不合适。但是余家少爷,从未受过军事训练,连一头狍子能不能射中都还未可知,怎得就能当上平西将军统帅二十万大军了?”
……
“哦?是吗?”
姜太后手指优雅地抚着鬓角,乌黑油亮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年轻的小少妇,半点不像弱冠男人的生母,活力又妩媚。
“若是余家的孩子不适合,你们说是他没受过历练,那你们可曾给过他机会历练?若是这次并不是什么大型规模的战事,便让他去历练历练,不就有经验了吗?而元氏。”
姜太后眼神扫过地上的折子,眼底都是轻蔑,甚至嘴角都是满满的嘲讽,显然是对于元清正极度鄙视的。
“她身为元家的女儿,即使是上了皇家玉牒,如今被封了华光县主,到底也是一个元家人,身上流着镇北将军元振的血,你如何又知道,若是元家的女儿上了战场,掌握了二十万平西军的虎符,今后若是与其生父联手,手里便有四十五万的兵力!到时候!是想真的让这外姓女成为皇室中人吗!要让这天下跟着镇北将军姓元了吗!”
姜太后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一时之间朝臣们都面面相觑,竟是沉默了小一盏茶,最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替元振说着好话:“太后娘娘,镇北将军镇守北疆多年,从未行差踏错,也不曾功高震主,目中无人,对于整个皇室也是恭敬有加,忠心耿耿,太后娘娘您不该如此怀疑元家人的忠诚,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忠心耿耿?笑话!哀家从未见过真的有人这般忠心耿耿过!你若说是!谁能挖出他的心给哀家看看!”
从新崖底——
元清正看着眼前熟悉的树林,远远便看到那棵参天大树。卫厌箴整个人昏了过去,此时正发着高烧,浑身滚烫。她脖子旁边的伤口隐隐作痛,根本发不出声音求救。没有办法,元清正赶紧找了一些藤条,用结实的藤条编织成一张网,垫了一些树叶,堪堪将卫厌箴拖了上去。
元清正这些年来没少练武,力气不小,一边拖一边拽,偶尔休息几次,便将卫厌箴拉到了那棵大树旁。回京城这些年,她约是有些模糊了曾经的记忆,却不曾忘记从新崖下这里的地形。元清正迅速找到了树下的那块巨石,那个曾经搭建的小木屋也还在,只不过有些年久失修。元清正迅速给卫厌箴拿绢帕浸了水敷在额头上,简单修缮了一下小木屋,就把他拖了进去。
随着元振在军中生活了几年,元清正也懂得一些野外生存方式,加上之前回来这里丢了一些物资,她很快就用打火石生起了火,并且用破旧的陶罐装上草药熬起了水。卫厌箴的烧一直没退,还深度昏迷,整个人呓语不断。元清正熬好了药忙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