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沧海遗珠(4 / 6)

“又不会什么?”

“那个……不会令民间……多有议论……”

轩辕泽神色缓和,反而问道:“那你给出了个什么主意?”

贾琼叹了口气,说:“我除了武功和医药,对这些事都不太在行,我哪有什么主意?”

轩辕泽呵得一声:“你过谦了吧?朕知你深藏不露。”

贾琼被他一怼,才笑道:“父皇都这么认为了,就不是‘不露’了。”

轩辕泽悠悠想了一会儿,说:“你皇姐在外吃了很多苦,本该早几年就接她回来,或安排个前程,只是朕顾不上。”

贾琼心头暗惊:他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显然是颇为在意她的,那么当年他待那位荆幻儿有些真情。

“敢问父皇,皇姐的生母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轩辕泽瞧了她一会儿,说:“贾赦没有跟你提过?”

贾琼又陷入了两难,说谎还是不说谎。按说皇帝的隐私不该和别人乱说,贾赦要是藏不住事,只怕让皇帝厌弃,虽不至让贾赦后半生落魄,但他估计要疏远了。

可她不了解轩辕泽,要是贸然骗他,他诈一诈贾赦,也许就知道真相。

贾琼叹了口气,不由得无奈,抚了抚额头:“我知道一些,我家近年年年有笔不小的支出是送去秦家的。当年蓉儿议婚时,爹爹和珍大哥非要为蓉儿聘娶秦家姐姐,我听了她的来历后觉得不合适。”

“我也早有耳闻恩侯什么都听你的,这倒不是虚言。”

“我爹疼爱我,所以会听我的话,这有什么问题?”

轩辕泽目光深深打量着她,说:“你看了他们八字不合,让贾赦拒了促成这门亲事,还是当年不想与朕有所关联?”

贾琼明白皇帝只会看中在他落难时还不离不弃的人,若是投机分子,他内心必是厌恶的。

“都不算是,我觉得皇姐的生母来历可疑。”

“她早已去世二十年,你没有见过她,怎知她来历可疑?”

贾琼沉吟不语,轩辕泽才道:“或是你想撇清关系的推托之语?”

“皇上不必激我,我在想怎么说。”贾琼顿了顿,“去年时,我中了王氏的厌胜之术,后来子朔哥哥顺藤摸瓜打击了供奉邪/神的寺院;我哥哥被镇压,那宝贝是那邪神之物;我和子朔哥哥去年在神京西南边百余里外除了一鬼一魔,也是邪/教引起的。”

轩辕泽对贾琼和轩辕起除掉云娘和三尸魔的事知之不多,但是他知道邪/教的案子。那观世音神像确实与早些年流传的不同,那神像上的符印也十分诡异。更可怕的是,全国上下除了偏远地界,许多寺庙庵安的观世音神像常有一模一样的符印。

当时他正在监国,就算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但是民间突然出现这样神秘广泛流传的邪/教组织,他也一定要除去。这种利用宗教来连结,蛊惑人心的秘密组织,是被历朝历代的皇帝所不容的。

所以破除邪/教这件事不是表面的轩辕起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简单的,老皇帝和新皇都有一种处在帝王位置上的考量。否则他们让轩辕起为了一个女人动王家已经极致了,不必全国风风火火破除邪神神像。

轩辕泽道:“这与你皇姐的生母有何干系?”

“那邪神名曰‘警幻仙子’。”

轩辕泽喃喃:“警幻仙子……警幻……荆幻儿……”

轩辕泽皱起眉头,但是当年的风光绮丽,恩爱缠绵,让他如今也难以忘怀。轩辕泽在这个时代的皇帝来说算是不好色的,只因他年轻时遇上过‘荆幻儿’那样的绝代佳人。

之后六七年,他与穆氏患难与共,他待穆氏更多的是感激与亲情。

他待别的妾氏从不沉迷,因为那些妾氏虽然年轻却没有荆幻儿的风华绝代与温柔多情;妾氏们又不似王妃穆氏与他有患难之情,妾氏们更不及王妃给他生了一个了不得的儿子。

轩辕泽沉下脸来,说:“岂能仅因谐音相似,你就凭空猜测?”

“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我确实是凭空猜测。那么请父皇自己回忆一下,你和……那位姑娘当年相识相处时,她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没有!”轩辕泽断然否认。

贾琼走到石桌旁,取出纸与朱砂笔,画出了警幻的本命徽记符号,轩辕泽正好奇地走过来看。

“父皇在她身上是否见过这个徽记?”警幻要吸取人间气运,既然冒着观世音的名,若是没本命徽记在,凭什么人间本着供奉观世音的信念,香火信仰力量能转到警幻身上呢?警幻就用这徽记来确定神像的真正身份了,保障她能得到人间信众香火。

“没有!”轩辕泽脸色已然不善了,皇帝年轻时的感情秘密被一个小辈探究自然不是令人愉悦的。可轩辕泽回忆起那些恩爱缠绵的日夜,恍惚闪过一些画面,他们的木床上的荷花浮雕边沿似印有一些奇怪的符印。

轩辕泽看着贾琼画出的符印发呆,最终他记忆中那木床上的浮雕徽记与贾琼画得画重合起来,他心下不禁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