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你带你的族丁与我的情报官闾丘大人先行登岸,从陆路汇合温溪星,请他做好接应准备。”
赵兴突然指派了杨峰,是因为他从杨峰刚才地表白当中明白后者已经打算卖身投靠,连自己的姓氏都改了,说明此人已经坚定了信心。
自从听到闾丘观称呼赵兴为“太师”,杨峰就在庆幸自己表态的及时。其实这也不能责怪他立场不坚定,在杨峰表态的时候,更远的北方,辽东人马植也正在向童贯表达忠心。在这些异族人的眼中。大宋已经是他们心目中地圣地,这时候的大宋创造出难以想象地人文成就、科技成就,整个亚洲都在仰视着大宋,所以杨峰与马植的决然投靠,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宋军战船放下了小舟,邻近顺化堡,江水已经显得缓慢,士兵们用桨划着小舟登岸。杨峰把族人召集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党项话,闾丘观冷眼观察,发现杨峰的部属们听到他宣布的消息,顿时大喜过望,有几个激动的士兵反身拥抱了身侧地宋兵,而此前,因为兀刺海的大屠杀。杨峰地部属与宋兵之间,还存在着一层淡淡地敌意。
“兄弟,我们是兄弟!”那名党项兵用笨拙的汉语嘟囔:“我姓杨,我也是汉人啊!”
闾丘观稍稍点头。
杨峰并没有把实情告诉自己地部属,他虚构了一段传奇。声言这是历代唐兀族族长保留的最高机密,而见识过宋军的威力,以及冷酷无情后,草原上地人出于对强者的尊敬。立刻认同了宋军主人的身份,知道自己也是主人中的一员,许多党项兵已经无暇辨别真伪,只顾兴奋去了。
再度整队之后的唐兀族部属焕发了高昂地战斗精神,不用宋军士兵教,他们自动唱着城中听到过的宋军军歌,兴高采烈的迈动双脚冲顺化堡奔去。
顺化堡,宽阔的江面已经修了一条长长地水泥码头。码头上孤寂的点着几盏灯,几名闲汉还在灯下闲逛,不一会儿,一名党项人装束的壮汉匆匆赶来,他挥手招呼灯下闲逛的汉子,一闪身隐入黑暗中。不久,顺化堡外出现了大队人马,他们直扑码头附近的一个庄园。没等他们走近庄园的高墙。随着一声呐喊,庄园中灯火通明。庄墙上,那名党项人披着大氅,阴沉着脸冲墙外呼喊:“来者何人,止步!”
一个胖胖的汉子从队伍中奔出,他举着火把走近庄墙,让火把照亮自己的脸,沉声喊道:“朝露!”
庄墙上地人一喜,马上大声回答:“吉星!”
随即,庄墙上的人呼喊:“打开大门,立即打开大门!”
大门打开,这些人毫不客气的爬上庄墙,接管了全庄的防卫,庄丁们有点不满意,但庄主却毫不在意,他命令庄丁全部走下墙头,一起集结在一个院中。
等到庄中一切都稳定下来,庄主迎上了那个胖乎乎的汉子,低声说:“闾丘大人,太师到了吗?我以为原来的计划只是一个笑谈,没想到你们竟然真来了。”
闾丘观拽过一个人,介绍:“温观察,这是新任顺化顿指挥使杨峰,今后顺化顿的防卫由他接管。”
温观察愣了一下,他冲杨峰咧咧嘴:“这不是唐兀峰大人吗,我记得你还牵走我几匹马,怎么?……”
闾丘观打断对方的话:“废话就不要说了,杨大人,这是环庆路庆州观察使温溪星,温大人,战马准备地怎么样,物资呢?”
温溪星答:“我几经搜罗,才储存了约三千战马,可是这些战马比之南洋衙门地马远远不足,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放着好马不用,非要在当地寻找战马?”
杨峰插嘴:“我的部属都是骑兵,他们现在都没有马,三千匹战马不够,还要更多。”
闾丘观皱了皱眉,回答:“用战船运马,每艘船只能运载三五匹战马,还要怕战马骚动起来,不好控制。龙骑兵需要战马,这三千匹远远不够。”
杨峰一拍胸脯:“包给我了,先把这些马给我配上,我地部属有了战马,会为你们弄来更多的战马!顺化顿附近的军镇还不知道我的消息,我穿上西夏官服,直接去附近的马场牵马,看谁敢拦。”
温溪星竖起大拇指:“南洋衙门了不得,连夏国的昭武大将、肃州(甘肃)宣尉使都是你们安插的奸细,了得。”
闾丘观没有解释,他马上低声问:“你的庄丁可靠吗?”
温溪星回答:“有十个是我带过来的人,要是指挥他们对抗夏国官员的抢掠,我相信他们敢拼,但让他们投靠大宋。还没有把握。”
稍停,温观察又问:“太师何在?你们真的来了吗?前几日从辽境传来烽火,我还以为太师出动了,日日派人守在码头,怎么你们还没到?”
闾丘观回答:“夏国连年大旱,顺化顿水位下降地厉害,我们的船队停留在顺化顿外面,不敢靠近。我们是从陆路赶来的。”
温溪星一指身后:“这几年我竭力收购,仓库里储存了约十万石粮食,足够大军补给了。另外还有一些布匹,货栈里我雇用了约一千名民夫,至今他们还在为我修建庄园,若是杨指挥杨大人出面,那就更好了,乡民无知。摸不着头脑,让他们帮忙拉纤,定能将战船拖过江去。”
闾丘观讶然问:“不是让你修一条硬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