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七八千人,而夏军却有三万,以七八千步兵对付三万骑兵,胜负之机难料,还有,我们三面遭到围攻,唯独后面还没有兵马,这三面攻击已经让我们处处吃紧,万一后面再来人呢?”
周围的枪炮声实在喧闹,再加上河上的歌唱声,赵兴所处的将台虽然是战场中唯一平静的地方,但温溪星不得不声嘶力竭的喊着,以回答赵兴。
对于温溪星的疑问。赵兴没有回答,倒是闾丘观答地很快:“后路无需担心,太师,河岸泥土松软,夏军骑兵要是从河岸袭击,发挥不出冲击效果,我观夏军统帅也是一名能人,在河岸上出现我军战船的情况下。他断不会沿河岸攻击,以便受到我方夹击。”
温溪星嘟囔一声:“我们的战船不敢靠岸,因为他们还要保留船只,进击兴庆府。” 宋时明月464
闾丘观意味深长的回答:“我们知道,但夏军不知道。”
赵兴眼前一亮,一拍大腿下令:“调后军人马支援左右翼……等等,为了保险起见,把我剩下的侍卫都派到后方。让他们架起管风琴,严防夏军骑兵进袭。”
将台上的传令兵吹起了军号,靠近河岸的营垒上,士兵们听到号声,纷纷抱起枪向左右两翼增兵。他们的到来使得两翼地战斗越发激烈,枪声更是密成一团,简直成了不间断的连续哄笑。
正面的炮兵终于把炮孔冷却了,炮兵军官分出一半小炮去支援右翼。另一半则持续对正面阵地前沿进行轰击。大炮发出的硝烟笼罩了整个营地,不止大炮,火枪与手雷的爆炸硝烟活像一个稠密的云团紧紧的罩在宋军营地的上方,浓烈地硫磺味以及硝酸味刺激的士兵双目流泪,剧烈咳嗽,但他们一边咳嗽,一边继续战斗。
渐渐的,宋军营地也响起了歌声。无论是不是秦人,他们都唱起了那首秦歌,一时间,河上河下,全是苍凉的秦歌,那歌声悲愤而苍凉,充满着一往无回的决死意味。
赵兴笑了,他摆了摆手:“儿郎们已经有空歌唱了。这战斗即将终结。”
赵兴地预料应验的很快。随着歌声越来越嘹亮,枪声渐渐息落。不久,天地之间只剩下那悲怆的秦歌,在歌声中,源业平浑身浴血的跑了回来,他脸上带着数道刀痕,肩头铠甲残破,手中地战刀已经断了,但他丝毫不觉得形象狼狈,反而骄傲的挺起胸膛,汇报:“长门殿,幸不辱命,我军已经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赵兴站起身来,他冲将台四角的传令兵举了举手,四角的传令兵拼力摇动信号旗,整个阵地的宋军士兵发出欢呼声,与此同时,河岸上也是一片欢呼,夏军打退了。
“厉害!白马强镇军司的统领是谁,这才相持第二天,他一上来就拼命一击,搞得我们左右支拙,果然不同凡响”,赵兴拍着手感慨。
温溪星满脸笑容:“白马强镇军司现在的统领是金腰带(荣誉称号,因战功得夏主赏赐金腰带,故名)、宣武大将、娄博贝(吉兰泰盐池)节度使仁多阿旺,传说他是仁多族不可多得地俊杰……太师,仁多阿旺强力一击,这一击过后,他也后继乏力了。”
此刻硝烟散去,赵兴眺望顺化渡方向,那里正腾起一股尘柱,赵兴笑着说:“仁多阿旺打残了,但我的龙骑兵也该来了。瞧,他们耽误了整整一天,幸好没有错过这场精彩的战事。”
温溪星是环庆战将,对于战场形势他比闾丘观反应敏锐,望着那股烟柱,他一击掌,赞叹:“来的不早不晚,恰如其分。”
闾丘观嘲笑说:“温观察这时怎么如此笃定,你忘了刚才的慌乱。”
温溪星强笑着回答:“谁能料想到白马强镇军司三万骑兵倾力一击,却奈何不了我们七八千火器兵——此战,彻彻底底的颠覆了我对夏军的认知。如今我相信:夏国可灭。”
左右人都在被温溪星这个结论所鼓舞,赵兴举着长枪站立起来,他眺望着远方,缓缓的回答:“我们还有很长地路要走,前方是右厢朝顺军司,然后是摊粮城,然后是定州——这一战白马强镇军司打残了,但我地青龙军也打残了。”
赵兴所说的青龙军打残了,是因为青龙军地阵亡人数接近八百人,而伤者约一千,这种伤亡人数已经接近了军队崩溃的边缘,也幸亏这是勇悍的义乌人组成的军队,所以那些士兵还能继续保持旺盛的斗志。
闾丘观劝解:“太尉无需烦恼,我们有船。伤兵可以运到船上;我们随军带有医护士,伤兵到了船上可以得到很好地救治。而青龙军团虽然有损失,但我相信顺化渡的杨峰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助力。”
此时,硝烟散去,对面的夏兵已经可以看得到,倾力一击后,夏军的阵线残破,他们正在竭力整队。似乎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
此时,对面的烟尘渐渐接近,为首的是龙骑兵地喷火巨龙军旗,这面军旗后面,是杨峰的黑山威福军司军旗,宋人的军队居然与黑山威福军司的军队并肩而来,这种诡异的情形令对面的夏军愣了一下,但他们马上就不惊讶了——来的军队奔进宋军阵地。逐渐减缓了速度,熟悉骑兵战术的仁多族马上明白,对方这是在恢复马力,准备冲锋。
既然队伍里有宋军,他们地冲锋对象不可能是宋军。仁多阿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