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犹豫多久,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对面夏军阵地中的中军骑士开始向后移动。
闾丘观是阴谋诡计专家,见到仁多阿旺的军旗移动。他连忙召唤几位体力旺盛的侍卫,吩咐他们齐声大喊:“活捉仁多阿旺,赏钱十万贯!”
刚开始,只是数十名侍卫齐声呐喊,但眨眼之间,全体宋军听到了这声喊,他们扭脸一看,发现夏军地中军旗在后撤。只一闪念,他们都明白了——这场苦战结束了。他们是胜利者。
明白过来的宋军士兵马上跟着呐喊:“活捉仁多阿旺,赏钱十万!”
喊完这声后,无数还有体力的士兵耐不住性子,他们翻过营垒,一边呐喊着,一边向夏军营地扑去。对面的夏军先是惊愕,因为人声喧闹。他们听不懂宋军地话。但整个宋军营地状若疯狂的沸腾起来,他们不免回身观望。等待主帅的指示……
这一回头,他们发现了奥秘,主帅的军旗正在后撤,对面宋军气势汹汹,与此同时,龙骑兵这边催动了战马,他们后发先至,越过徒步奔跑的宋军士兵,抢先接近夏军的阵线,而后举起了手中的马枪……
爆豆似的枪声响起,部分还处于呆滞状态地夏军士兵被纷纷打倒,而其中的聪明人已经拨转了马头,开始逃窜——夏军大崩。
原先顽强战斗的白马强镇军司像一团松软的雪团一样彻底粉碎,他们四散的逃向原野,逃向任意地方——这也是西夏人常用的战术,看似毫无头绪的溃败,其实是以部族为单位的,他们在逃窜当中会逐渐地以部落为单位组织起来,应付落单地宋军。而追击的宋军一旦散开,往往会给他们反噬。
可惜他们遇到地是赵兴统领的军队,赵兴最擅长的组织艺术,他挥下的士兵最有组织性,即使分散追击,但主力却执拗的追击着夏军的主帅旗……
一名唐兀族的士兵奔跑到赵兴面前,翻身落马,大声汇报:“太师,家主率领全族赶来赴援,目前正在追击仁多保忠,我等征集马匹,有所耽搁,侥幸没误太尉大事,幸甚幸甚!”
赵兴淡然的点点头,而后挥手下令:“通知杨族族丁,活捉仁多阿旺,赏钱十万贯,除此之外,每个夏军头颅值钱十贯,十个夏军头颅额外加赏火枪一杆,二十个加赏战斗一柄,三十个加赏铠甲一副。”
贪心不足的唐兀族士兵听到赵兴呼唤他们杨族,显得兴高采烈,他不依不饶的追问:“太师,若是五十个头颅该怎么算?”
赵兴挥手:“五十个头颅,许你定居宋国内陆;一百个头颅,我送你良田百亩!”
唐兀族士兵兴奋的忘乎所以,他都忘了跟赵兴告辞了,立刻拨转马头,翻身冲出宋军阵地,尾随唐兀族士兵的追击部队,一路走一路吆喝,把赵兴的悬赏通报给唐兀族散落在战场上的士兵。
温溪星点头:“太祖昔日设立封桩库,正是为了今日,三万白马强镇军司的骑兵,一人十贯,也不过三十万贯,这钱花的值。”
追击战持续到入夜,半夜时分。依旧有零零星星返回的士兵,夏军的抵抗已经完全被粉碎,可惜仁多阿旺终究还是逃窜了,因为宋军临时征集到的马匹毕竟不如党项贵族精挑细选地战马,他仗着马快,趁夜脱离了战场,追击无果的宋军士兵一边感慨到手的十万贯飞了,一边兴高采烈的去军法官那里记录战功。并用收割的夏军头颅兑换战利品。
此时,宋军的将台上已经搭起了帐篷,来来往往的宋军士兵不免走过将台,他们听到帐篷里传来如雷的鼾声,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相互低语:“太师睡觉了,轻点。”
赵兴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半数的宋军战船已经度过了顺化渡,赵兴等不及后续战船继续过渡,他领着先期的轻舟一路直扑右厢朝顺军司。
这时候,宋军的行踪已经无法隐瞒,大败的溃军部分奔入右厢朝顺军司。正准备出击的右厢朝顺军司立刻采取了收缩战略,他们一边派人去兴庆府告急,一边闭城坚守,争取迟滞宋军的前进速度。
“克夷门。右厢朝顺军司所在治所竟然叫做克夷门——诸位,今日我们就在克夷门下克夷。”赵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河岸上的右厢朝顺军司所在地城堡。
闾丘观扫了一眼河边的城堡,不以为然的回答:“夏人明明不会玩舟楫,却偏要把这城市修在水边,那是自己找死,不说别的,仅凭太尉这艘战船,恐怕他们也难以应付。”
赵兴点头。挥手下令:“战船成t字队形,逐步进入炮击位置,开始炮击。”
温溪星不知所以然,闾丘观却知道赵兴命令的含义,他愣了一下,马上又建议:“太尉,不要这么夸张吧,t字队形是海战队形。克夷门并没有相应地火炮。我们完全可以站住了打。”
赵兴摆了摆手,示意闾丘观不要再说。
命令下达了。由于克夷门缺乏相应的反击力量,宋军战船狂妄的由赵兴的坐舟首先发炮,巨型坐舟缓缓地驶进克夷门岸边,这艘坐舟拥有两层舱室,虽然是个平底舱,但上层舱室加上甲板上的船舷炮,一共拥有四十门火炮,相当于整个军团的炮火火力。随着信号的下达,战船从船腹依次喷出白烟,紧接着,甲板上的船舷炮也开始发射,一发发炮弹相继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