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会被永远铭记。”
常年握刀的手停在我侧脸处,他拨开耳边的发丝,指尖划过我的耳廓:“殿下本就是天上的鹤,是云边的月,能够陪伴在您身侧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我还不至于贪心到要将您拉到和我一样的泥泞中摸爬打滚。”他或许想象过,或许犹豫过,但是——
“那样实在太过卑劣,太过不堪。”
柳桥卓人为爱人盘好细碎掉落的发丝:“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天守阁中的神明、鸣神大社的狐妖,那些为她着想的人也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因为他抑制不住难堪心思的那天,就是她从他身边离开的日子。
男人放下自己停留在爱人发间的手,同以往的每个早晨一样送走身边的人:“您该前往天守阁了。”
当一群人混在一起,改变最明显的人很容易突出。
但在外人看来,变老才是正常的,这证明我和他们一样是人类,证明将军近前的位置并非无可企及。
只是刚安稳没多久,近来稻妻各岛再次传出秽神的气息,被魔神残渣影响的魔物又在大肆侵扰稻妻的土地。
影带着千代再次出征,狐斋宫也开始了又一轮的忙碌,天守阁剩下我守着真。
稻妻的鸣神只有一位,至少稻妻的子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影前往四方平乱时真从不在人前出现。
风带着窗上挂好的帘子簌簌起飞,此时向外望,不难看到经常路过天边的候鸟。
我为身旁的人沏茶。
真似乎正望着外面发呆,我将茶盏推到她面前,然后继续埋头处理已经堆起来的公文。
起风了。
雀鸟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天气为我带来海祇岛的消息。
那座岛屿来自千丈下的暗海之外。
这是探子这些年来得到的最接近真相的消息,想要更进一步,便只能亲自前往海祇岛,出任现人神巫女的珊瑚宫家守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个秘密来自地底。
据说天空岛上有王座,那来自暗海的珊瑚宫会守着什么秘密呢?我又能否在那里探听到我追寻已久的消息。
——我真正的名字。
说来可笑,我分明有着所有转生之前的记忆,但在我转生之后丢失的第一样东西其实是我的名字。
风雨盖住了那座总飘在天空上的岛屿,我在这个阴雨□□真辞行,打算就此前往海祇岛。
可真并没有同意,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我。
“我从来没有教过你这些,狐斋宫也不会教你。千鹤,到底是谁教给你要自己背负所有呢?”神明按住我的手,“不论是谁教你的,在我这里他的话都不作数。”
她紫色的眼睛望着我:“你是我的眷属,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有我在。”
“我来解决。”
我看着眼前的真,犹豫许久还是没能开口。
她对海祇岛相关的事向来三缄其口,而我在忤逆她的意愿,海祇岛中的事件牵扯到了天空岛,我不可能就此放过。
于是我向真道歉:“抱歉。”
她阖眼,连勾起的唇角都低了两个弧度:“是我还不能让你安心吗?”
我否定她提出的设想:“是我自己的问题。”
“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盖住她的手:“真,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神明。”
神明叹气,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我不会阻止你,千鹤。”真并没有放开我的手,对我刚才的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只是再次叮嘱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但你要记住,你身后有我在。我在天守阁,天守阁就永远是你的家。”
在雨夜中,一架车马形单影只出了稻妻城。
与挚友相会的柳桥卓人回到家里,他今天没能等到恋人回到府邸。
第二日一早他来到天守阁,只见到紧闭的阁门。
将军不在的时候千鹤大都守在这里,可紧闭的大门代表今日这里没有人。
二楼的窗打开着,从楼底下看不到上面坐着的人,但整个稻妻都知道,天守阁从第二层起往上是将军的私人空间。
“千鹤往南去了,如果你脚程够快,应该能赶上她。”
柳桥卓人没有计较为何身在前线的将军会出现在天守阁,他朝鸣神拜谢,启程赶往南方。
真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把视线投向天边的飞鸟。
她的千鹤现在飞走了,不过没关系,来年春天她就会回来,就像天边的鸟会归巢。
至于她套出来的那些话……只要千鹤不打算说,她不打算追究。
澎湃的海水怕打着海岸,浪花自碎石处卷起,飞溅着沾湿我的衣角。
稻妻境内都不算安稳,海祇岛自然也包括在内。
前来接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