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叫人失望。
没想到还真的是碰瓷。
这些人看不出来他们碰瓷的是军车?
薛清清看着占据了半个病房的一群人,也有些无言:“你说他撞你?他重伤到要住院,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陈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头,歪歪的依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他开的吉普车一下把我怼过来,差点没撞死我,哎哟哟,要死人了。”
沈砚云的眸光骤然冷沉,他沉声道:“我没有撞你。”
他的话音落下。
挤进病房的男男女女一下炸了锅似得:“没撞?我们可是看到你开车把他撞了的,人都怼出去好几米。”
“别以为你开着吉普车,我们就怕你,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人证呢。”
“你是想赖账是吧?撞了人还不想承认?”
沈砚云完好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砸在病床上,咚了一声巨响:“我说了,我没有撞他!”
肋骨间的疼痛,叫沈砚云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忍着剧痛,身体不由控制的颤抖。
他向来正直,何时被人颠倒黑白的指责过?
薛清清按住了沈砚云的肩膀,不叫他动:“我相信你,你先躺好不要动!”
这些人的配合,太熟练了,不是演练过许多次,就是实践
过不止一次。
讹人团伙?
现在没有行车记录仪,没有道路监控,沈砚云要是被这些人讹上了,损失钱财是小,肯定影响前程。
这是她的大白菜。
她得护着。
一个模样看起来尖酸刻薄的女人,唷了一声,她上前一步,跳着脚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以为我们是瞎的不成?”
陈三转着眼珠在病房打量着,充满邪念的目光在薛清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看你也不像是故意撞我的,这事情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说对吧?我也被你撞伤了,我身上没地方不疼的。”
薛清清此时注意到陈三说话时,一直用恶心的目光打量她,她越发肯定了这一伙人极有可能是以专业讹人为生的团伙。
既然是讹人为生,肯定不会只有沈砚云一个倒霉蛋被他们讹过。
陈三旁边的人还要开口说话。
薛清清已经理清了思路,既然是团伙,反而更好办了,她出声道:“你们这么多人,一进来就吵吵,是来解决事情的吗?你一句,他一句,叫我们到底听谁的?”
被按住的沈砚云不由把目光看向薛清清,薛清清她就不害怕吗?这么多人咄咄逼人,她是如何冷静的面对他们的?
沈砚
云自己也没发觉,他已经越来越关注薛清清了,甚至开始关心她。
他在想,面对别人反咬一口,薛清清会怎么办?
这明明已经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面相尖酸的女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三。
其余的人也不由看向陈三。
“他撞了我,当然是跟我说,”陈三想上前一步,他旁边的男人赶紧搀扶住了他。
这演技还不如林玉雪那个绿茶。
漏洞百出。
可惜公安不是以她的经验之谈,给事实定论的。
这个年代,重视的是口供和证人证词。
这些专业讹人的团伙,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薛清清按住沈砚云的肩头没松手,她拉过凳子,在床边坐下:“那你想怎么解决啊?”
人群里一个人没耐住性子,急吼吼的道:“当然是赔钱!”
此言一出,病房里的气氛都有些僵硬。
要钱当然是对方的目的,薛清清不会主动提到钱这个话题,她的拇指在沈砚云的肩头轻轻的摩挲,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了陈三。
陈三干咳一声,被男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病床前:“他开车撞了我,我不能工作养家了,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妈妈,下有嗷嗷待捕的奶娃娃,不能工作,家里
就没收入啊,我可是家里唯一一个壮劳力啊!我要治好伤才能养家糊口,妹子,你说是不是?”
想把皮球踢给她?
薛清清不接招,她轻声说道:“你说我男人撞了你?”
陈三连连点头:“可不是吗?你看我这伤!”
他撸袖子,撩衣服,弯腰掀起裤腿。
露出一片片青青紫紫的疤癞。
尖酸面相的女人尖声道:“陈三,你看她,这是想赖账啊。”
薛清清看向尖酸女人:“刚说了,是叫个能拿主意的说话,你再啰嗦,陈三身上的疤癞都要愈合了。”
沈砚云多处骨折,这个陈三却只是一点皮外伤。
真要是到了公安局,证明沈砚云的清白是没问题。
陈三的脸色一僵,干笑两声:“妹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他撞了我,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要是不赔钱,我们就只能报告给公安了。”
“那就报告给公安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沈砚云冷声道。
报什么公安?
不把这些毒瘤清理了,下次不知道谁又要倒霉。
刚刚那个陈三看她的目光那么恶心下流,她附耳在沈